“马弟,我这里……”祁女的声音从水缸中传来,带着一丝犹豫,那声音像是从很遥远的地方传来,有些缥缈。
马弟还没来得及细问,一阵喧闹声就如汹涌的浪潮般将他的注意力打断。
他转身望去,视觉里是一群村民正围在新修的水渠边,他们的身影晃动着,七嘴八舌地议论纷纷。
那场景就像一群蚂蚁围在一块面包屑周围。
喜悦的浪潮还未完全退去,马弟的心头就涌上一股新的焦虑,这焦虑像是一条冰冷的蛇在心里游走。
建成只是第一步,后续的维护才是长久之计。
钱贪官克扣的工程款项,像一座沉甸甸的大山压在他的心头,让他感觉胸口有些沉闷。
这钱要是没了,这工程迟早得荒废。
他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手指穿过发丝时能感觉到头发的粗糙,这种感觉就像喉咙里卡了一根刺,难受得很。
他揉了揉眉心,手指按压在眉心处,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不行,得想办法搞钱!
更糟糕的是,赵贵族这个老六,居然开始造谣说水利工程破坏了风水。
这简直是无稽之谈!
可偏偏有些村民就吃这一套,看向马弟的眼神也变了味,那眼神像是冬日里的寒风,刮得马弟心里发寒。
“这工程不会真有什么问题吧?”
“我听说赵老爷懂风水,他说的肯定没错……”
“哎,这可怎么办啊……”
村民们窃窃私语,声音钻进马弟的耳朵,就像无数只蚊子在耳边嗡嗡作响,吵得马弟头疼,他甚至能感觉到脑袋里血管的跳动。
他感觉自己像个背锅侠,明明是为了大家好,却落得个里外不是人。
这感觉,比吃了没熟的榴莲还难受,那种苦涩和酸涩仿佛在舌尖蔓延。
他握紧了拳头,能感受到拳头的力量,努力压制住心中的怒火。
“马大人,您看这……”一个官员小心翼翼地走到马弟身边,那脚步很轻,声音也是怯生生的,欲言又止。
马弟狠狠地瞪了一眼那个官员,那眼神像是一道利箭射向官员,这墙头草,风往哪吹就往哪倒!
“有问题?能有什么问题!这水渠修好了,庄稼能灌溉,百姓能受益,这还有什么问题?!”马弟几乎是吼出来的,声音震得空气都有些颤抖,震得那官员脖子一缩,灰溜溜地退回了人群。
原本还有一些支持工程的地方官员,现在像躲瘟神一样避开马弟,马弟能看到他们脸上冷漠的表情,像是写满了“我跟你很熟吗”。
更有甚者,竟然开始附和赵贵族,说什么“风水之事,不可不信啊”。
马弟气得肺都要炸了,这帮人,比翻书还快!
他感觉自己就像一只被拔光了毛的鸡,任人宰割,这滋味,比吞了苍蝇还恶心。
他焦虑地来回踱步,脚步在地面上急促地摩擦着,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汗珠从额头缓缓滑落,有些痒痒的。
“马大人,”周学者走到他身边,神情凝重,“工程虽然完工,但一些技术上的问题开始显现出来。下游的水流速度过快,可能会对河床造成冲刷;还有,几处闸门的材质……”周学者顿了顿,语气沉重,“恐怕支撑不了太久。”
“什么?!”马弟感觉晴天霹雳,这工程就像个吞金兽,建好了还要不断砸钱维护。
原本以为完工就万事大吉,没想到还有这么多幺蛾子!
失望的情绪像潮水般涌来,将他淹没,他感觉自己仿佛置身于黑暗的深海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