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一早,我踏着晨光走进了学校。昨夜下过一场小雨,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潮湿的气息,地面上还残留着零星的水洼,映着初升的太阳,泛着微弱的光。
校园里还是一片寂静,只有零星的几个学生匆匆走过。我径直走向教室,心里想着佟汐桃——那个总是穿着脏兮兮衣服的小女孩。她的身影在我脑海中挥之不去,尤其是上周她那双怯生生的眼睛,仿佛藏着许多说不出口的秘密。
推开教室门,佟汐桃正坐在座位上,低着头摆弄着铅笔。她的头发有些凌乱,衣服还是上周我送她的那套,虽然洗过了,但袖口已经磨得发白。我轻轻叹了口气,走过去拍了拍她的肩膀。
“汐桃,中午来我办公室一趟,好吗?老师带了点好吃的。”
她抬起头,眼睛里闪过一丝期待,随即又低下头,轻轻“嗯”了一声。她的手指紧紧攥着铅笔,指节有些发白,仿佛在压抑着什么情绪。
中午时分,佟汐桃如约来到办公室。我把从家里带来的饭菜一一摆在她面前:土豆烧排骨、鸡汤、小青菜,香气四溢。她看着饭菜,眼里满是惊喜,却又有些局促不安,双手放在膝盖上,迟迟没有动作。
“汐桃,这次我带了排骨哟,你尝尝好不好吃,可是老师的男朋友做的。”我笑着递给她一双筷子,试图缓解她的紧张。
她小心翼翼地夹起一块排骨,放进嘴里细细咀嚼。片刻后,她的眼睛亮了起来,嘴角微微上扬。
“老师,你眼光真不错,这做的好好吃啊。你的眼光怎么这么好,挑的男朋友好,做的饭也好吃。”
我被她的回答逗笑了,心里却有些酸涩。她这么小,似乎就很懂得察言观色了。明明自己过得不好,却还能笑得出来。
“你个小丫头,嘴还挺甜的。你多吃点吧,你看看你这小胳膊小腿的,多吃饭,才能长高高。”
她点了点头,继续低头吃饭。我看着她瘦弱的背影,心里一阵揪痛。犹豫了一会儿,我终于还是开了口。
“汐桃,我找到你妈妈了,你的信我也给她了。”
她的动作突然停住了,筷子悬在半空中,眼睛直直地盯着我,仿佛在等待什么重要的答案。
“真的吗?妈妈过的好吗?妈妈说什么了吗?”
我想起乔媛媛那张平静的脸,心里一阵刺痛。她已经开始了新的生活,她想要彻底遗忘过去,但我并不知道她要遗忘的包不包括佟汐桃。
“你妈妈可真是个大美人,我看她过的挺好的,就是看她的工作似乎很忙,所以不能来看你。”
佟汐桃的眼神黯淡了下来,但她还是强撑着笑容,继续问:“妈妈有带什么话给我吗?”
我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妈妈一直都很担心你,她希望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平平安安的长大,就好。”
“妈妈有说什么时候来看我吗?”
“有啊,妈妈说她现在很忙,有很多事要做。等她安定下来了,她就接你去她那里玩。”
她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希望,嘴角微微上扬:“太好了,太好了……”
我看着她那张稚嫩的脸,心里一阵酸楚。大人的恩怨,为什么要让一个孩子来承受?
“汐桃,你是个好孩子,大人的恩怨与你无关,你现在只需要好好学习,好好长大。只要你好好的,总会跟妈妈重逢的,知道吗?”
她点了点头,继续低头吃饭。我陪着她吃完午饭,然后让她在办公室的沙发上睡了个午觉。看着她蜷缩在沙发上的小小身影,我心里一阵酸涩。
下午的课程结束后,我整理了一下教学资料,刚走出学校门口,就看到了佟汐桃。她正背着书包,就走在我前面。
“汐桃,怎么放学这么晚?”我走过去,轻声问道。
“今天轮到我打扫卫生,刚弄完,所以才走。”她抬起头,冲我笑了笑,但笑容里带着一丝疲惫。
“嗯,早点回家吧。”我拍了拍她的肩膀,正准备离开,突然发现她的身体僵住了。
她的目光死死地盯着前方,全身开始微微发抖,脸色也变得苍白。我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心里猛地一沉。
佟新伟正站在不远处,双手插在口袋里,冷冷地看着我们。他的眼神像一把刀,直直地刺过来,让人不寒而栗。
“佟新伟怎么会来这里?!”我心里一阵慌乱,脚步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
佟新伟冲着佟汐桃招了招手,佟汐桃像是被什么力量牵引着,缓缓地朝他走去。她的脚步有些踉跄,仿佛每走一步都在害怕着什么。
“爸爸……”佟汐桃走到佟新伟面前抬起头,怯怯地叫了一声。
佟新伟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后目光落在了我身上。他牵着佟汐桃的手,大步朝我走来。
“汐桃,这就是送你校服,陪你吃饭的老师吗?”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嘲讽,眼神冰冷。
“是的,爸爸,她是苏老师,对我很好。”佟汐桃低着头,声音微弱,手指紧紧攥着书包带。
“哦,苏老师。”佟新伟的目光在我身上扫过,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听说你对我女儿特别关照啊?”
我心里一阵发虚,强装镇定道:“汐桃是个好孩子,我只是尽一个老师的本分。”
“本分?”他冷笑一声,突然伸手抓住了我的手腕,力道大得让我疼得倒吸一口冷气,“你接近我女儿,到底有什么目的?”
“我没有!”我挣扎着想要挣脱他的手,但他的力道太大,我根本无法动弹。
“苏老师,你不会是想挑战我吧?!”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威胁,眼神阴冷。
“佟新伟,当着孩子的面?我懒得跟你理论,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我强装镇定,心里却早已乱成一团。
他冷笑一声,猛地将我拉近,双手死死按在我的肩上,逼视着我。
“苏老师对我女儿这么关照,我是不是应该请苏老师吃个便饭,才能报答苏老师呀。”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戏谑,眼神却冷得像冰。
“你放开我,这里是学校门口,你再不放开我,我大声叫了!”我肉眼可见的慌张,一心只想赶紧离开这里。
“你挣扎啊,你叫吧,大声叫,我们苏老师的声音可好听了。叫来的人越多越好,我顺便让大家看看我们苏老师在别的地方叫的也一样好听。”
佟新伟凑到我的耳边,低声说着,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淫邪的笑意,眼神里满是挑衅。
“你无耻!”
我气得浑身发抖,却无法挣脱他的束缚。就在这时,青松突然冲了上来,用力推开了佟新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