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怀渊眼睛微微泛红,阿宁的教训更像是一种撩拨,他的心跳加速,可他偏偏会对她的所为产生悸动,这种羞耻感反复折磨着他的神经。
他这么做的时候也想过阿宁会生气,可是他怎能看着她为了妖界的事情操劳至此?阿宁只要好好歇着就行了,这些肮脏的勾当,血腥的争斗,交给他来处理就好。
他最不想让她看见的,就是双手沾满鲜血的自己。
厉怀渊将她的手放在自己脸侧,贪恋着她的触碰,“阿宁打我吧,我不躲的,下毒也行,但是阿宁现在好像不喜欢了”
厉怀渊好像陷入了自己的思绪中,没人知道他心里有多慌。
“你!”
白宁气的收回手,竟不知如何说他才好。
厉怀渊突然落了空,疑惑地看向她,眼中是难以掩饰的失落。
“这就是你所谓的认错?”
白宁显然不满意他的提议,他做错了事情,惹她生气,就是该罚的啊。
他想不到更好的惩罚方法,阿宁要是觉得不解气,他也可以亲自动手,绝对不会手软的
“唔”
突如其来的柔软触感让厉怀渊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白宁,她不是还在生他的气吗,为什么会
白宁见他呆若木鸡的样子,忍不住加深了这个吻,好一会儿才将他放开。
“以后就用这个认错,就当做惩罚了。”
厉怀渊不知所措地摸了摸唇上残留的温度,他不会又是在做梦吧。
这是惩罚?
厉怀渊的呼吸紊乱,那他可不可以天天受罚
——
洛漓一路跑去,此刻他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脑海中只剩下逃离的念头。
右手的掌心被神力所伤难以愈合,冷汗顺着额角滑落,就连眼前的景象都开始恍惚。
一只手突然从身侧抓住了他的手腕,四目相对,一股难以抑制的恼恨涌上心头,洛漓奋力甩开了他的钳制。
柴枭的声音带着毫不克制的愤怒,他大步上前,一把抓住洛漓的肩膀,将他重重抵树干上。
粗糙的树皮割破他的后背,带来阵阵刺痛。
洛漓紧咬着牙关,体内的妖丹再次开始躁动起来。妖力他身体中迸发而出,将柴枭震退数步。
柴枭立刻稳住身形,嘴角反而勾起一抹冷笑:“呵,鲛族少主这么大的本事,就只会用在我身上吗?”
“轮不到你来教训我”
声音冰冷沙哑,眼中的怒火渐渐平息下来,取而代之的是难以掩饰的不甘与屈辱。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体内翻涌的妖力,“我要回东山。”
还真是够天真
“回去?你现在就是个死人,一旦你身份暴露,别说狼王希望你死,就连鲛族如今已有新的领主,只会更容不得你。”
柴枭说完一改之前的严厉,转而耐心地拉过洛漓受伤的那只手的手腕,将药粉洒在上面,这可是他从天界搞来的,自己都舍不得用。
可洛漓是自己手上最关键的一步棋,他可不希望就这么废了。
“还不赶快藏起来,小心被他们发现。”他看着满脸晦气的洛漓,有些紧张地问道:”你动手的时候,那狼王可有察觉?”
洛漓摇了摇头,不甘心地吐气,“他昏睡着,应该是不知道。”
“什么叫应该!你为什么不听我的话?”
“我也是一时冲动。”洛漓靠坐在树前,看着那已经包扎好的手,却还是不顾疼痛地攥紧了拳。
“我们就不能先杀了狼王,然后打上玄夜峰吗?我试探过的,他现在没有妖力,又是在人间,现在是最好的时机!”
“我好不容易建起的肃煞教,可不会为你的愚蠢买单。”柴枭最看不起他这副不争气的样子,怎么金丹偏偏生在这么个蠢货头上。
“你只要按我说的做,到时候狼王带着他的部下与鲛族交战,待两败俱伤之时再出手,便可坐收渔翁之利。”
洛漓眼中闪过一丝痛楚,猛地上前抓住柴枭的衣领,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他声音颤抖,“可那些都是我的族人!”
“我可要告诉你,作为一只妖,心软可是会送命的。”柴枭扯开他的手,背上化出一对翅膀,腾空而起,“我劝你最好还是想清楚的好。”
洛漓一个人站在原地,感受着手上传来的灼烧刺痛,痛苦地闭上了双眼。
——
“漓儿?你终于回来了,你跑去哪了啊。”
云凌霄咬了一口手中的鸡腿,本来是突然饿了想出来找些吃的,正撞见洛漓从远处走来。
她突然想到什么,赶紧转身去厨房将食盒拿出来,递到他面前,“你是不是还没吃饭啊,这是我们特意给你留的。”
给他留的?
“嗯。”
洛漓手中拎着云凌霄强塞给他的东西,一时心情复杂,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以前在家的时候,娘亲也会给他留饭的。
“你怎么了?”
云凌霄看得出他心情好像不太好,于是试图安慰道:“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啊,要不说出来我们帮你想想办法?”
洛漓摇了摇头,又换上自己熟悉的伪装,“没,我只是有些逛累了,谢谢云姐姐,我先回去休息了。”
“哦”
云凌霄看着他略显落寞的背影,明明一早上还好好的,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