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还想要抓我，本仙姑几千年白活了？”

你呀，就慢慢找去吧。

“明玉，这是特意给你带回来的点心，你尝尝。”

白宁一屁股坐在摇椅上，将油纸包放在院里的桌上，悠闲地扇着扇子。

折腾了一天，太阳都快落山了。

厉怀渊从回来时就病恹恹的，一副有心事的样子，白宁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今天的突发情况影响了他的心情。

“怀渊，我可以进去吗？”

白宁没有听到回应，可随后又反应过来，这是她的住处，里面住的是她的夫君，问什么问啊。

她象征性地敲了敲门，而后便直接推门而入。

厉怀渊背对着她，站在窗前，挺直的脊背和流畅的线条，让他周身萦绕着一层孤傲之感，此刻也不知是在想什么出神。

“嘁，装高冷”

白宁一步步靠近他，刚想说些什么，就见他再度转过身去。

“阿宁不该违抗天界的。神妖殊途，我和庶儿会拖累你，恐怕今后会有更大的麻烦。”

白宁脸上的笑容冷却了下来，像是被气的轻笑了一声。最近也不知是怎么，在人间生活久了，反倒是想起一些过去的事情。

厉怀渊哪里是这个性子的，他明明跟庶儿很像，上一秒还在野地里打滚，下一秒见到她又会很热情地跑过来。

还非要把血淋淋地生肉塞到自己怀里，又脏又腥那时候他还很依赖她，觉得她是救了他的神女，无所不能。

只是后来，他就把自己变成了一朵矜贵的高岭之花，时而还能感觉到一丝帝王的傲睨，甚至连话都变少了。

虽然她不得不承认，厉怀渊这样的表现着实勾起了她的兴致。

她突然有种设想，若是三百年前的厉怀渊，遇到这种情况，大概会可怜巴巴地站在自己面前，恋恋不舍地说上一句：阿宁可是神仙啊，一定有办法的吧。

而不会像现在一样，板着一张脸赶她走。

“师兄那天已经来找过我了，他说只要我想，随时可以回去，天界不会计较我的过往。”

白天时强行抵御身体中的毒素，耗费了他太多力气，听完白宁的话，厉怀渊的头更痛了几分。

阿宁这话是什么意思，她的过往指的是嫁给他吗？

她要离开他了

她不要他了。

“嗯。”

小小的一声回应，仿佛他的心情没有半点波澜，白宁看着厉怀渊冷冰冰的态度，就像是已经跟她划清了界限似的。

他扯了扯嘴角，勉强吐出一句，“那恭喜阿宁了。”

白宁吐了口气，当初那个一再坚持、不惜拿命去换她的爱的厉怀渊呢？她重生一次，变得耐心了许多，所以才能注意到他的长睫微颤，明明心里还是喜欢自己的，却要退缩了吗？

“师兄说的有道理，当初确实是你骗了我，害我差点报错了仇。你骗我，而我快要了你的命，如今我又替你解毒，我们之间也算是扯平了。”

见厉怀渊还是什么都不说，白宁心中更加沉重，他真的连问都不问吗？

她在心里暗暗决定，厉怀渊，只要你说不想让我离开，前面就是刀山火海，我也陪你走一遭，你还愿不愿意信我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白宁的期待还是落空了，厉怀渊默默地摩挲着手腕的凤凰印记，才这么几日，已经开始变淡了。

留不住的东西，终归是勉强不得，阿宁对他已经很好了，他已经知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