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笼罩下的南山宗,气氛凝重得仿若能滴出水来。
巍峨的宗门牌坊之下,木青辞一袭月白色道袍猎猎作响,她身姿挺拔如松,青丝高束,双眸冷冽似寒星,静静凝视着前方。
宗门外,魔族大军仿若一片乌云压境,黑沉沉望不到边际。
魔族太子身着玄色锦袍,领口袖口镶着诡异的血红色滚边。
他骑在一匹毛色黝黑发亮的高头大马上,手中马鞭狠狠一挥,在空中甩出一道脆响,灵力裹挟着怒吼声响彻云霄。
“好你个南山宗,竟这般丧心病狂,用我魔族婴儿炼制血婴丹,提升你们的修为!
还假惺惺与我魔族签订和平条约!原来都是暗地算计,妄图削弱我魔族势力的腌臜诡计!”
说罢,他脸颊因愤怒而微微泛红,双目圆睁,死死瞪着南山宗的方向。
魔尊则坐在一辆华丽至极的车辇之上,车帘低垂,看不清面容,只是沉默不语,仿若一座深沉的冰山。
唯有周身散发的威压,让周围空气都为之震颤。
魔族太子犹不解气,马鞭再次狠狠抽打在马臀上,那马吃痛,前蹄扬起,发出一声嘶鸣。
他扯着嗓子继续叫骂:“上一回,你南山宗那老宗主胆大包天,掳走我魔族真太子,我魔族宽宏大量,魔尊未曾与你们计较。
如今倒好,变本加厉,三番两次偷掳我魔族婴儿去炼制那惨绝人寰的血婴丹,你们这些正道中人,比我魔族还要邪恶万分,有何颜面占据宗主之位,受百姓供奉!”
木青辞听着这声声叫骂,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眼神冰冷,朱唇轻启:
“你所言不假,可炼制血婴丹之人并非我,乃是那老宗主。我既已知晓这等恶行,便已将他击杀,此事在正道早已人尽皆知。”
她声音清脆,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每一个字都仿若重锤,砸在众人心间。
魔族太子却仿若被怒火冲昏了头脑,根本不听辩解,嘶吼道:“我管你是谁!你们南山宗犯下这等罪孽,就得有人担责。
你如今身为宗主,不给个说法,今日我魔族定要踏平南山宗!”
他眼神中满是疯狂与决绝,似乎真要将这南山宗夷为平地才肯罢休。
远处,九宗五派的众人隐匿在高山之巅、密林深处,悄悄窥探着这边局势。
他们各个神色紧张,有的额头布满汗珠,有的紧攥双拳,手心全是汗水。
在他们眼中,木青辞仿若一颗难以掌控的定时炸弹,而魔族更是如凶猛恶兽,这两方对峙,无论结局如何,于他们而言,都似是一场鹬蚌相争,自己或能坐收渔利。
木青辞微微抬眸,目光扫过魔族大军,最终落在魔族太子身上,眼中闪过一抹锐利。
“方才我已解释清楚,现在,该轮到我问你们了。魔族屠戮木灵山一事,究竟是否属实?”
她向前踏出一步,衣袂随风飘动,自有一股逼人气势。
魔族太子闻言,先是一愣,随即冷哼两声,脸上闪过一丝慌乱,却又很快掩饰过去。
“那已是许久之前的事了,木灵山那帮贼子,竟敢盗我魔族至宝,我魔族自然要杀他们泄愤!
到如今,那至宝还未寻回,木灵山纯粹是咎由自取。”
他微微别过头,避开木青辞的目光,手中马鞭下意识地握紧。
木青辞心中暗自思忖,脑海中已然拼凑出大致真相。
定是那老宗主,先是因对血婴丹的贪婪以及嫉妒木灵山的昌盛,狠心杀害自己双亲。
而后指使楚君何盗取魔族宝物,蓄意嫁祸木灵山,引得魔族大开杀戒,妄图营造出木灵山上下,包括自己爹娘,皆是被魔族屠戮的假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