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孙氏眼看事情越闹越大,也不好再作壁上观,急忙站出来劝和。
“王爷您消消气。”
她伸手去推云清絮,想让云清絮帮忙说两句好话,面上,跟着露出尴尬的笑来。
“清絮与侯府渊源深重,早有交情,让她饮酒,不过是看外头天气苦寒,怕她冻着,让她暖暖身子罢了。”
“王爷莫误会了嫂子的好意。”
“你说对吗,清絮?”
孙氏看向云清絮,眼底带着一点淡淡的威胁,“我们家老三常说,你是个温和宽厚的,你们也素有交情……”
闺阁女子,最重声誉。
摄政王动了凡心,对这云氏多有看重,可以理解。
但天底下哪个男人能允许自己的心上人,跟别的男子有暧昧与婚约呢?
孙氏想靠林从鹤与云清絮议婚之事,拿捏住云清絮,让她投鼠忌器,劝住发怒的玄翼。
岂料,她的这番说辞,彻底激怒了玄翼。
玄翼冷厉的眸光从侯夫人身上挪开,落在孙氏脸上,讥讽一笑,遍是寒凉。
“你也渴了是吗?”
孙氏眼皮一跳,心底生出不妙的预感,松开抓着云清絮袖子的手,往后退了两步,正要干巴巴地为自己辩解时,外头跟来的摄政王私卫,已提了两坛冷酒,进了内殿。
玄翼指了指面色发白的孙氏,又指了指那躲在林侯爷身后的侯夫人,“一人一坛,莫要厚此薄彼。”
摄政王的私卫,都是刀尖舔血拼出来的战士,耳边只有命令,没有男女之分。
听了玄翼的吩咐后,二话不说,三两成群,将侯夫人与孙氏按在地上,压着她们的胸口,箍住她们的下巴,拎着酒水就往里头灌。
侯夫人终于惊住了,一边挣扎一边叫嚷,“你们放开我,我父……唔……”
辛辣的酒水,全灌进她的唇鼻之中,堵住了她后面的狠话。
任她手脚如何动弹挣扎,她的脖子都被狠狠按着,嘴巴撑 开,酒水肆漫……
一旁的孙氏更惨。
小半坛灌下去,眼皮上翻,几欲昏死过去。
殿内伺候的仆从,看到这一幕,纷纷心有余悸的别开脸,不敢出声。
两位侯府的女主人,被上门拜访的摄政王欺凌至此,被手下的私军压在地上灌酒……这要传出去,侯府的脸面怕是要掉光了!
整理好衣襟的云清絮,摸着自己领口处的酒渍,看着孙氏与侯夫人的惨状,忍着酒水带来的晕眩的感觉,正要开口劝说——
哗啦。
殿外的帘子被掀开。
几个穿着棉衣的仆从打开帘子,请外头的一男一女进来。
男子一身白衣,眉眼俊美而修长,唇鼻高 挺,从前疏狂洒逸的气质,如今染上了从前没有的沉静和严肃。
错开他半步的位置,则是一位穿着水红色绣并蒂莲长裙的女子,眸光温柔缠 绵,似黏在身旁的男子身上似地。
抬脚进来时,扶住林从鹤的胳膊,担忧地提醒。
“三爷,地上有水渍,您小心些,别踩滑了。”
“老夫人屋里这些人愈发惫懒了,这么多水渍都不知收整,冲撞了贵客如何是好?”
“无碍。”
林从鹤安抚地拍了拍那按在自己胳膊上的手。
一男一女,正是回府的林从鹤和绿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