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木鸟飞入蛛巢。
苏暮雨持剑斩去,木鸟闪开,发出熟悉的嗓音——
“是我,你的好兄弟。我就在门口,咱们该好好谈一谈了。”
苏暮雨握剑的手紧了紧,并未因对方是苏昌河而放松警惕,“是老爷子让你来的?”
“不是!”
苏昌河傲然一笑,“他命令不了我。开门吧,这件事总要有个了结。”
苏暮雨走过去打开一条缝隙,观察外面的情况。
只见苏昌河坐在台阶上,悠哉悠哉地把玩寸指剑;苏栾丹和一众苏家弟子或站或坐,拎着长剑威风凛凛。
听到声音,他们马上扭头看过来。
苏暮雨心知来者不善,赶紧关门。
苏昌河一个瞬移,从空隙里钻进去,飞到小院中。
霎那间,蛛影十二肖的武器尖端对准苏昌河。就连白鹤淮,指尖也捻着几枚银光闪闪的长针。
气氛剑拔弩张。
蛛巢内每个人的神经绷成一根弦,精神高度集中。
苏昌河孤身一人入敌阵,丝毫不惧。环着双臂,他下颚微抬,直视慕名策的鹰眸。
“大家长,你什么时候死啊?”
这话着实大不敬。
蛛影十二肖眼里蹭的燃起小火苗,对他怒目而视。
慕名策心潮平稳,面上不显波澜,“昌河,你是来杀我的?”
苏昌河笑了笑,给众人展示自己手上的蓝色戒指,娓娓道来:
“过去几年,我纠集暗河年轻一辈的佼佼者,建立了一个组织,名叫彼岸。
跨过暗河,到达彼岸。彼岸之中,不应只有黑暗,还会有光明。大家长,只有你死了,我们才到得了彼岸。”
他的话令在场所有人心脏一颤,又愕然又不可思议。
慕名策眼神微眯。
视线在苏昌河身上来回扫视,他感慨万千:“江山代有人才出,各领风骚数百年。我的时代,真的过去了!”
暗河背后是萧氏皇族和影宗,非苏昌河一人之力能抵抗。
但他克服重重阻碍,于尸山血海里坚韧地长成一棵参天大树,荫庇自己和其他人。
这份魄力和勇气,慕名策十分欣赏。
“苏昌河,你很不错!”
听得出来,这赞扬是真心实意的。
苏昌河自信地拱拱手,笑容里掺了一丝邪魅。“多谢大家长,所以接下来我要杀你喽!”
寸指剑直飞,带动周遭花草树木疯狂摇摆。
剑势如龙卷风,摧毁途中遇到的一切人事物。
蛛影十二肖坚定不移地守护在大家长身前,他们的精神支柱苏暮雨挡在最前方。
铿!
细雨剑红光四溢,正正对上寸指剑。
双方旗鼓相当。
细雨剑被挑飞,寸指剑剑势颓然,落回苏昌河手中。
“想杀大家长,必须踏过我的尸体!”无论局势如何变化,苏暮雨的立场和原则始终不改。
苏昌河望着一脸真挚的好兄弟,脑海里蓦的回忆起自己对苏栾丹说的话——
“谁都可以死,唯独苏暮雨不行!不行就是不行,除非我先死!”
他知道苏栾丹心里有埋怨,但不行就是不行,苏暮雨是他的底线,是过往黑暗中照亮他的一束光。
光芒不灭,此心永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