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他应该庆幸这些日子对方没有来看自己,否则他还断不了心中的那份父子情。
“你哑巴了吗?”
寒炽超看着病床上冷漠至极的儿子,一时间怒意上头,“你这是什么眼神?想要造反吗?!”
“怎么会?”寒炳阳淡漠的勾起泛紫的唇角,痞态帅气的脸上看不到丝毫的笑意。
说话间,他低垂下了充满冷意的眼眸,同时掀开了身上的白被,“我听父亲的,现在就起来收拾东西回军校。”
话音刚落,寒炳阳忍受着伤口带来的疼痛,强撑着下了床。
此时的寒炳阳只穿着一条宽松的病裤,赤裸的上身被厚重的布条包裹着,在双脚落地的那一刻起,他便咬牙挺直着自己健硕的背脊。
听到那一声怄气般的“父亲”,以及面前裹满布条的儿子,寒炽超眸光微动,音调不由的降了几分:“你若伤势没好全,可以躺几天再回军校。”
“不用。”寒炳阳冷言,转过身不再看门口的寒炽超,说话间,他狭长俊俏的眸中是不加掩饰的森冷,“不劳烦父亲操心,今日我便会回校。”
“行。”寒炽超的耐心已经耗尽,声音也随之淡了几分:“那你自己安排吧。”
说完,这位淡漠的父亲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了。
只剩一人的病房里,寒炳阳痛得面容扭曲,但即便如此,他依旧挺直着背脊。
直到耳边的脚步声完全消失后,寒炳阳才抬起头对着天花板重重的呼出了一口气,他又站在原地缓了好一会儿,等习惯了身上的疼痛后,他才动起来收拾着自己为数不多的东西。
在即将离开医院时,寒炳阳随机抓了一个面善的小护士询问起了商锦宴的去向。
好在商家大少爷在艾儿楠有很高的知名度,寒炳阳随便一问便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
虽没有过多的消息,但在得知商锦宴已经出院回商家后,寒炳阳不再有顾虑,安心的离开了医院。
到军校时,时间已经来到了下午。
因为路途的颠簸,寒炳阳还没有好全的伤口再次开裂,在下车时,他穿在外面的军服已然被血浸透了好几处。
“那是谁?怎么浑身血?”
“走,去看看。”
“是四九届二班的班长!他不是接受任务受伤了然后在医院里休养吗?”
“是呀,他怎么回来了?”
“他晕倒了!……快去叫武教官!”
……
等寒炳阳醒来时,入目的便是坐在床边、眼带泛青的武教官。
“武哥……”
看到熟悉的人,寒炳阳鼻尖一酸,又因为伤痛没什么力气,此时的他声音异常的沙哑。
武教官闻言猛得站起身,随即他快速的侧过身子去拿一旁的水杯,“是不是口渴了?我给你倒水。”
寒炳阳有些愣神,因为在上一秒武教官起身的那一瞬间,他看清了对方泛起泪光的眼眶。
“武哥你……”寒炳阳张了张唇瓣,却一时间不知说什么。
“行了,你小子别说话了。”
话音刚落,武教官已经倒完水侧回了身,此时的他眼中不再有泪光,但依稀发红的眼眶却证明了他刚刚的失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