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理吴家大公子科举舞弊案那一天,吴家热闹的过分。
多年世袭的爵位被削,吴家在永州的地位一落千丈。
温书嫋更是被吴家视为扫把星,明明犯错的是吴大爷,她却在府内彻底抬不起头。
交白看着趴在枝头看笑话的小姑娘,不解道:“你和你大姐有仇?”
温书筱从枝头跳下来,交白本能的接住她。
温书筱搂着交白的脖颈,甜腻腻撒娇:“交白,你好厉害,太谢谢你了。”
例行公事般表完忠心,温书筱便放开了交白。
她懒洋洋的靠在树下,说道:“我和大姐没仇,但是大姐的母亲和我姨娘有仇。”
交白对温书筱的现实已然习惯,顺势在她旁边坐下。
他对她的事情,莫名的好奇。
“温书嫋的母亲,是温家前任主母?”
温书筱眨着星星眼,夸赞道:“交白,你好厉害,连这都能猜到。”
交白失笑,“小嘴巴怎么这么能说。”
“温家前任主母把你姨娘怎么了?”
温书筱仰头望着天空,唇角挂着一丝笑容。
“她设计陷害姨娘,然后带着父亲当众捉奸,姨娘死了,伺候姨娘的人都死了,除了我和夏荷。”
“对了,你还不认识夏荷吧,下次我带她见见你,她特别可爱,你肯定会喜欢的。”
交白看着红了眼眶还故作坚强的人儿,心间泛起一抹苦涩。
“筱筱,这个时候不用演,可以哭的。”
温书筱没哭,她反而笑了。
她望着交白道:“我为什么要哭,她陷害我姨娘,我便陷害她,她也死了。”
“你知道吗,我给了老乞丐一块碎银,老乞丐便当街扒了她的衣裳,当时好多人”
“她叫的可惨了,那么尊贵的贵妇,被一块碎银子就买了命。”
“她女儿也是个傻的,放弃崔家公子进了吴家,她以后的命,苦着呢。”
温书筱好似想到了当日的场景,笑的格外明媚灿烂。
交白心疼的难受,猛地将温书筱抱在怀中,轻轻拍着她单薄的背。
“乖,别笑了,不想笑就别笑了。”
温书筱推开交白,奇怪的看着他,“我为什么不笑,我大仇得报,我开心。”
交白静静望着温书筱,没再说话。
他时常怨人自哀,结果连一个小姑娘都比不上。
但小姑娘惯会得寸进尺,察觉到他对她的态度转变,越发不把他当人使。
时间匆匆而过,交白被小姑娘折腾的已经很少想起京城的人和事。
每天的烦恼就是小姑娘看不惯这个看不惯那个,非要让他暗戳戳处理。
一日傍晚,交白看着不请自来的冬雪,便知道又来活了。
现在,小姑娘已经不会主动上门来找他了。
每次用着他了,就让下人来喊他,再让他翻墙去温家。
交白笑着摇摇头,有些无奈。
她真是越来越过分了。
偏偏,他真的有些心软。
烛光摇曳,室内花香淡淡。
交白望着窝在软榻上的人儿,默默将毛裘披风盖在她身上。
至今,他来到永州已然两年。
那个活泼可爱的小姑娘已然长成了亭亭玉立的模样。
温书筱捧起一杯温茶,讨好的递到交白嘴边。
“交白,我亲自泡的茶水,你尝尝怎么样?”
交白浅浅饮了一口,“不错。”
温书筱见状,眼睛一亮。
她拽着交白的手臂,将他拽到旁边坐下。
“交白,我还不到十五岁,母亲便开始给我相看人家了,你帮帮我,好不好?”
交白习惯了每次来都有新的事情,淡定的点点头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