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出软绵无力的手,将药碗推得远一点。
“我好了,不喝了。”
“想睡觉。”
说着,她推开谢清远,滚到床榻里侧,慢慢闭上了眼睛。
谢清远见她疲惫无力的模样,很是心疼。
都怪他,可是不喝药怎么行。
他将药碗放到床头的矮案上,将蜷缩成一小团的人儿捞起来抱在怀中。
“筱筱乖,先别睡,大夫说了,不能一直睡。”
“把药喝了,夫君带你去花园逛一逛,好吗?”
温书筱不说话。
谢清远凭什么连别人睡觉也要管,好烦!
她睁开眼睛,气鼓鼓的瞪着谢清远,“起开,不要你管,我就要睡觉。”
谢清远也不生气,拍着温书筱轻哄,“那筱筱先把药喝了,喝了再睡,好不好?”
温书筱抿着唇,闭上眼睛,不搭理他了。
谢清远有些无奈,又有些幸福。
筱筱没有因为前日的事情跟他疏离,他太凶了,筱筱闹别扭也是应该的。
更何况筱筱生病了,比以往娇气也是正常的。
“夫君喂你,好不好?筱筱是病人,得听大夫的话。”
说着,见温书筱没有反应,谢清远端起药碗,仰头饮下,俯身含住温书筱嫣红的唇瓣。
温书筱被迫喝下一碗药,更难受了。
她怀疑这两天谢清远没给她洗漱,也没让冬雪和夏荷给她洗漱。
“我要漱口。”
温书筱终于肯提要求了,谢清远求之不得。
他抱起温书筱,一边朝浴房走,一边哄道:“夫君顺便帮筱筱擦拭身子,好不好?”
温书筱窝在谢清远肩上,轻轻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浴房飘着淡淡的雾气,热水早已准备好。
谢清远将温书筱放在宽大的木椅上,不放心道:“能坐稳吗?夫君去拿帕子。”
温书筱望着谢清远,突然感觉鼻尖酸酸的。
谢清远见她红了眼眶,心间一紧,连忙搂着她轻哄,“怎么了,是不是夫君刚刚喂药喂的不舒服,呛到了?”
温书筱趴在谢清远胸膛,纤白的手指紧紧攥着谢清远衣领,轻轻蹭了蹭。
她想姨娘了,曾经,姨娘也是这样照顾她的。
晶莹的泪珠顺着眼角滑落,无声跌进衣领。
谢清远心疼的用指腹擦拭着,却不知该如何安慰。
他不知道筱筱为什么哭。
如同他从未了解过她一般。
他将温书筱抱高,抬头仰视她,“筱筱,是不是身子不舒服?”
“夫君请大夫,好不好?”
温书筱摇头,渐渐止住了哭泣。
她不喜欢生病的自己,也不喜欢脆弱的自己。
放纵一会便可以了。
如果姨娘还在,肯定也不希望看到她如此。
简单洗漱过后,谢清远便抱着温书筱回了卧房。
“筱筱,我们明天收拾收拾,后天便出发吧,好不好?”
温书筱沉重的脑子有些反应不过来,好一会才想明白是什么事情。
“你接我去京城,在京城待嫁吗?”
“嗯。”谢清远点点头,温柔的抚摸着温书筱的发丝,“从柳州到京城,乘马车需五日,一路穿着婚服,戴着头冠太累了,我们到京城再梳妆,好不好?”
温书筱自然不会拒绝,她又不是没苦硬吃的类型。
“好,都听阿远的。”她软软道。
谢清远心软的一塌糊涂,选择性忘记了他不想想起的事情。
筱筱这般好,他怎么舍得对筱筱那么凶呢。
翌日,温书筱早早便醒了。
这两天日睡的太多了,身子都软了,也该活动活动了。
阳光明媚,晨曦的微光透过雕花木窗照在屋内。
温书筱坐在窗边的梳妆台上,正由冬雪和夏荷梳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