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开着车根据小王的指引向着那栋别墅行驶。

估计不到二十分钟的路程，要是地面上没有积雪的话，开车速度还可以更快一点。

途中车窗外只剩下白茫茫的一片，除了基地大门前有长在排队进入基地的人之外，路上几乎没有其他的行人，显得十分荒凉冷清。

所有的生命都在失去生机而枯萎，祭渊看着路边被严寒的风雪吹打的枯树默默的想着。

他垂下鸦羽般的睫毛，遮住眸底的空茫晦暗

白雪覆盖了因为末世来临而变得满目疮痍的世界，显出一种干净的澄澈。

“好干净。”

南茶捏了捏少年的手心，望着车窗外的世界轻轻开口。

祭渊下意识的回头对上女孩澄澈温柔的眸光。

他因为听力受损的原因并没有看见女孩的唇语，因此也并不知道她刚才有没有说话，但是女孩清亮的眸光仿佛就是最温柔的安抚，他紧绷的唇角不由自主的放松下来。

南茶看见祭渊转过头来，看看他苍白的脸又看看窗外的白雪，随即目光灼灼的笑着问道：“祭渊，你喜欢冬天吗？”

祭渊的眸底印着女孩温柔含笑的眉眼，他不由伸出猩红的舌尖舔了舔干涩的唇瓣，压低嗓音淡淡回答：“不喜欢。”

南茶眨了眨眼睛，她以前其实最喜欢的就是冬季。

喜欢冬季是因为喜欢污浊的尘世被白雪洗涤后的展露出的纯净，也喜欢雪花降落在脸上的冰冰凉凉的感觉。

只是现在的末世下雪却意味着死亡，痛苦和绝望，她的心情不免有些感同身受的压抑沉重。

可是一想到这是祭渊和自己看过的第一场雪，心底又有些隐隐的开心。

在车子内实在太过无聊，南茶又追问道：“祭渊，那你喜欢什么季节？”

“喜欢”

祭渊像是要陷入到女孩柔和的眸光中，他情不自禁的伸出指尖抚上女孩的眉梢，眸底的阴翳就像是冰山遇上岩浆般瞬间融化。

他轻轻说道：“春天。”

祭渊永远记得第一次看见南茶时的感觉，女孩的眸底就像是一2汪温柔的春水，望向他时总是展露出淡淡的悲伤和心疼，但却没有丝毫的不屑和鄙夷的情绪。

后来，这个女孩带着温柔的春紧紧的拥抱了肮脏绝望的他。

祭渊的睫毛微微颤抖，他望着女孩的眼睛又认真固执的重复了一遍。

“我喜欢春天。”

也喜欢你。

祭渊没有在意车子内坐着的其他人，只是侧过脸，冰冷的银色面具蹭到她的侧脸。

紧接着一个冰冰凉凉的吻轻轻的落在了她的额头。

南茶被少年炙热的眸光盯得白嫩的耳尖发红发烫。

明明车子内挺很冷，但是她却像是陷入了少年眸底酝酿的岩浆，浑身暖洋洋的发热

小王在旁边看的眼睛都直了。

这时洛一一从副驾驶上转过头来附和道：“南姐姐，我也喜欢春天，冬天一点都不好，还冻人。春天超级漂亮的，会有好多五颜六色的花花，还可以穿漂亮的小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