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着先前的路一直走,时而使上轻功,没多久赵宽便到了山寨所在。
整个寨子灯火通明。
他继续占据高点,发现晚上寨子里来来往往的人比白日多上许多。
察觉到这丝异常,赵宽继续蹲守。没过多久,就见一个屋子里霎时涌出好多人。他们在院里摆上桌椅板凳,高处台阶上也摆了一张很长的桌子,还有个包裹虎皮的大座椅。
无需多想也知道那里将来要坐的肯定是马大当家。
果蔬茶点陆陆续续摆上各个桌面,厨房流水般的菜品由一群妇人端上来。
眼看桌子马上摆满,赵宽知道宴会即将开始,他想靠近些,看能不能听到点东西。
于是,一路摸索向前。在一处荆棘丛,一条通体绿色的蛇缠在必经的大松树上。好在赵宽抬头及时发现,使出暗器,将那条蛇钉在树上。
蛇身扭曲摆来摆去,赵宽实在没功夫留在这等蛇死,右手一出,又使出一个暗器,将蛇尾钉在树上。
这下,他才硬着头皮缓缓从中间走过。他这人虽说胆大,但自小就害怕这些蠕动的动物。否则,也不会再动第二下。
夜里,山寨的守卫似乎更加强了些。赵宽不敢贸然潜入,便只能守在外围。摸到最佳观察点,他才缓缓蹲下身子,以面前的树木作为掩护。
此时山上蚊虫多,好在走之前大公子给了包香囊带在身上,防止蚊虫。可即便如此,还是有好些蚊子围上来,赵宽顶着叮咬,不敢有大动作,怕轻易便被发觉。
“来来来!大家快就坐!”一个浑厚的声音从嘈杂的人声中传出。霎时间,院里静下来。
听见声音,赵宽只觉得不白熬。他用手轻轻拨开挡在眼前的枝叶,屏气凝神。
片刻过后,院里桌前围满人。这时,一个女子才缓缓从另一个房间走出来。
赵宽只能看见那女子一身青色纱裙,步履轻轻,看上去端庄大气。看那体型身高,赵宽觉得此女子便是午前他看到的从马车中下来的女子。
女子走至台阶上的桌子,在马大当家身边坐下。而马大当家还起身扶她一把。看来,此女与这斧头帮大当家关系非比寻常。
赵宽此时并不能看清那马大当家的表情,但从一举一动当中能感知到他对此女甚是看重。
坐定,马大当家站起身,举一杯中酒:“兄弟们!今日总算是将你们嫂嫂接过来,不枉太昌府兄弟们的心血。”
“来!我们首先为已经牺牲的兄弟们举杯!感谢他们能为我马奎做到这步!”
“干!”
“干!”下面一众人全部举杯,在马奎喝下后一饮而尽。
他身边的女子,左手执杯,右手抬起宽大的袖笼,抬头饮下,动作干脆利索,好似有解脱。赵宽似是能感受到那女子酒中满含悲伤情绪。
斟满一杯,马奎又举杯:“来!兄弟们!这第二杯,敬你们嫂嫂!我马奎还有众位斧头帮的兄弟落魄至此,蒙你们嫂嫂不弃,甚至愿意背井离乡跟我来到此处,我马奎谨记在心!”
他转身去看眼前的女子:“楚楚,干杯。”
那女子并未开口,轻轻与马奎碰杯,一饮而下。
“来!干!”见女人喝完,马奎面对下面的弟兄仰头一饮而尽,尽是快意。
“谢嫂嫂不弃!干!”
马奎举起第三杯:“兄弟们!咱们斧头帮此次遭逢大难,太昌府府衙与我们有不共戴天之仇!得老天保佑,我们能扎根于此,以后,我们兄弟要齐心协力,重振我斧头帮威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