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裳,你听见什么了?”
“我什么都没听见。”
“那你又看到什么了?”
“我什么都没看到,姐姐好像该喝药了,我这就去端药。”说完,一溜烟赶紧跑了。
“姜岁离,我怎么觉得你欺怂怕恶的。”谭慕白看着那丫头跑开的样子说道。
姜岁离剜了一眼谭慕白道:“这丫头说她是沙次楞的女儿,然也木被灭之后,一直跟着我,你觉得她想做什么?”
“你说她想报仇?”
姜岁离摇头,道:“不知道,如果她说的是真的,她的这种举动就有这个可能了,如果她说的是假话,那么她的身份就可疑了,是跟着我另有所图,还是真的想嫁给萧沐风,就不得而知了,能够明确的一件事情是阴阳盒在我手上的消息是她放出去的。”
“这臭丫头,小爷收拾她去。”谭慕白一想起逃命的那几天,就恨得牙痒痒。
姜岁离制止谭慕白道:“不要轻举妄动,还不知道她是不是要追杀我的那些人。”
“王爷这几天也正在追查这件事情,倒是可以告诉王爷从她入手。”
“我告你,你别给我多事,这丫头想嫁给你家王爷,我还要看看她有多大能耐,这可是一场好戏。”说着嘴角都翘起来了。
“姜岁离,我说你就是作死!”
“有什么关系,我又不插手。”她是知道萧沐风的脾气的,不敢插手,姜岁离没说明白的是,如果这云裳真有那个本事赢得萧沐风的心,相反的落雪儿的下场就很凄惨了,她是很乐意看看的。
“这事过会再说,先说画的事情。”
谭慕白将画卷平铺在石桌上让姜岁离看,边将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姜岁离,原来昨天晚上,谭慕白一群人去玉堂春喝花酒,点了那里的花魁花牡丹伺候,酒过三巡之后就要欢好,哪知那花牡丹就拿出这画卷说拓跋也要她交给你的,他一听就知道此事有蹊跷,这才赶来找姜岁离商量。
“可查过那女人。”
“怎么没查,都打的皮开肉绽了,不像假的,她是真不知道,只是说一个身穿黑衣男子交给他的。”
“你在怀疑这人是拓跋也?”姜岁离道。
谭慕白点头,道:“说不定真有这个可能,那天和你分开之后,你跟拓跋也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不知道,我就更不知道了,你走后,我们遇到刺客,胸口中了一箭之后就昏迷了,醒来就在这里了,我也想知道发生了什么?我才想知道你们是怎么找到我的?”
“没找,你就被丢在路边。”
姜岁离眉头皱起来,怪就怪在这里,自己被阿史那简弘伤了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难不成真被明修抛弃了?
“等一下,谭慕白,昨天晚上的事情,怎么今天才来找我?”
谭慕白涎着脸道:“我这不是先看了一下,看不懂嘛,研究了一晚上,硬是什么都不知道,我是觉得害怕,昨天晚上我是临时起意去逛青楼的,也是随便点得花牡丹的,怎么会这么巧,正好碰上,而且花牡丹说过那画卷是三天前拿给她的,你说这事是不是有点神了。”
姜岁离不以为然,这种花招说难也不难,她也玩过,谭慕白是纨绔子弟,只要稍有人点拨,去青楼是一定的,再有依着谭慕白的性子,点花魁也是可以诱导的,令姜岁离觉得奇怪的是策划这件事的人有何目的,是要告诉我们什么事?首先站在这人的角度来看,为什么此人一定是谭慕白,谭慕白得到这东西会作何处理,本来应该是交给萧沐风,可是谭慕白因为阴阳盒的事看见萧沐风都是绕着走,那么就是自己了,难道此人的目的不是要将东西交给谭慕白,而是要交给自己,以拓跋也的名义是为了能够确定东西一定能到达自己手上,这人会是拓跋也吗?姜岁离也不敢确定。
现在想这些也没有用,先看看画卷再做计较。
这是一幅山水画,萧平其人姜岁离也略有所闻,他学画的生涯起步较晚,然而听人说他绘山水必亲临体察,奇异深妙,在看这画的内容,描绘的是一幅拂晓雪景,峰峦坡石,树木苍苍,疏密有致的生于山间江畔,一人行走于江边,白雪落了他一身,整幅画以清润的笔墨,简远的意境,把浩渺的连绵的山水表现的淋漓尽致,此画确给人咫尺千里之感,无论布局,笔墨,还是以意使法的运用上,皆是上成之作,是萧平的作品无疑,他留世的作品很少,要真如此,那可真值钱了。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重要的是弄清楚的这其中的深意,可是不管怎么看都仅仅是一幅画,纸质不厚,不像内有夹层,那么关键还是看内容,姜岁离正在细细思索时候,谭慕白咦了一声,指着画对姜岁离说道:“这是白天,还是夜里?”
姜岁离最烦他问这种不着边际的话,道:“你眼睛长在后脑勺了,你没看到太阳已经升起来了,”说着指着那‘太阳’,“而且天已经大亮了。”
“可是,姜岁离,是夜里也有可能,你看,残月还挂着呢。”说着指给姜岁离看,姜岁离看去,哪里看到什么残月,正想让谭慕白别烦人的时候,突然想起一件事情来,玉笔宫里收藏的画有些因为角度不同,看到的也会不同,没有人知道是什么原因,但是这的确存在,会不会这幅画也有这个可能,姜岁离转到谭慕白的那一边,果然看到残月挂在天边,不仅如此,还看到那人的身后跟着一只狗,正好奇的望着江边缓缓而流的江水,这些,刚才都不曾看到,姜岁离将自己看到的告诉谭慕白,没想到谭慕白的一句话更是让姜岁离疑惑丛生,他说他无论在那个角度都能看到那只狗和那月亮,这让姜岁离想起阴阳盒,阴阳盒那次也是这样,这次证明他所看到的是精准的,那么是不是表示那次斛律恒迦和自己都被迷惑了,他看到的才是正确的。
算了,谁管他眼睛好不好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