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意挺着大肚子,艰难的搀扶着他,没想到自己匆匆赶来送东西,竟是见到他最后一面。
气息越来越微弱了。
她哭成了泪人,像燕王那样疯狂质问琼芳公主:“玉髓莲呢?!你就没留下一点的玉髓莲吗?!”
琼芳公主无言以对。
老堂主送她过来,见她情绪如此激动,忙的劝道:“你不顾自己,也得顾着肚子那两个小的。”
他去了一趟南边,日夜兼程,人苍老了十岁不止。
这会更是眼圈发黑,带着浓浓的疲倦。
他早已预料到谢翊会有今日,可看见他无力的靠在林知意的肩膀上,他心中仍是难受,眼睛酸涩发胀。
然而他开口,琼芳公主的目光落在他身上,往下移动,随后便是眼神一凝,跪直了身子惊喊道:“百足锁?!”
什么百足锁?
老堂主手里拿着的,分明是一个锦盒。
不过仔细看,锦盒上的锁不同一般,不是金属的,竟是从里头的细碎洞口伸展出一条条触足,将锦盒的开口处包裹得严丝合缝。
琼芳公主面色惊变,又问:“这里头是不是遗诏?!是不是先帝心腹交给程家夫妇的东西?!”
老堂主挑眉看她:“不错!”
半个时辰前他赶回京,才发现京城已是发生巨变。
少主来了这里,他就赶紧回燕王府给林知意送药,所幸他回得尚算及时。
一下子服用了两颗大补丸,林知意的胎气总算稳固醒了过来,吴氏高兴之余就忽然想起一件事,说程鸣在早些年曾在补贴程悠之时,好几次都是亲自把东西送去,且没让她过目。
吴氏有些小心眼,将这些事记到了今日。
那会她就问林知意,或许那装着遗诏的锦盒是送到程悠的手上,由程悠保管着。
她这么一说,林知意当即就反应过来,急忙和素云一道去了库房把锦盒翻找出来。
这锦盒的锁颇为奇怪,无法打开,但因为是亡母遗物,就算她不知里头是什么东西,她也是好好保管着。
万万没想到,这里头竟是先帝所托付的遗诏!
有这遗诏,还怕不能还景淳太子的清白?恢复不了少主的身份?
所以他们当即决定将锦盒送过来,或许谢翊这位皇太孙有法子打开。
老堂主打起精神,挺起胸口:“这里头正是先帝当日所写的遗诏……”
“快!快用他的血滴在百足锁上,如此就能打开这个锦盒!”琼芳公主打断他的话,急声催促道。
老堂主哪知道南疆蛊王的事情,脑子第一反应是这琼芳公主知道得也太多了吧。
倒是邱十三手脚麻利,去抢过锦盒,将谢翊嘴角的血涂抹上去。
众人几乎屏住呼吸。
然而,锦盒里延伸出来的触足没有任何反应。
常衡骂道:“你又在耍我们吗?!”
肯定是张皇后挨的剑太少了。
琼芳公主额头冒出冷汗,低喘着气,紧紧护着昏迷过去的张皇后,说道:“锦盒里头的是百足蛊,南疆人专门用它给重要的物件上锁。用它之前滴上一滴血,让它苏醒除了那滴血之人的血,还能用其子孙后代的血,我是依书直说,没有半句胡言!”
她也不知道为何谢翊的血不管用。
她深呼吸一口气,说道:“这锦盒是先帝让人送出去的,他肯定是滴上自己的血,好让皇太孙来日能够打开。如今这百足蛊仍是休眠状态,你们与其质疑我,还不如想想眼前这位皇太孙殿下是不是真的!”
若提前知道皇太孙身上的胎记,那也是可以作假的。
但百足蛊的验血开启之法绝不会出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