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他如今可以靠着多年筹谋而来的势力夺回原本的地位，可有这份遗诏就万分不同了。

遗诏一出，东宫的罪名自然能洗刷得干干净净，无人敢质疑半句。

而永明帝也会过街老鼠，留下千古骂名。

程帆则是面色讪讪的。

他和父亲一样聪慧，怎会不知当年是什么情况。

父亲若一开始就拿出遗诏表忠心那还好，那会永明帝都登基几年了，帝位都坐稳了，他们家若拿出遗诏，换来的不是生路，而是死路。

在永明帝看来，他父亲藏着遗诏，就是盼着有朝一日能推翻自己。

所以在当时的情况，他们家是万万不能拿出遗诏的。

田婆子这会总算回过神来。

大公子可不是这么说的。

她咬咬牙，道：“那遗诏呢？”

她得亲眼过目。

吴氏抿抿嘴，有几分犯难：“老爷早早将遗诏藏在一处隐秘地方，我们流放时并未带着，我并不知晓。”

这也是程帆面红耳赤的原因，若父亲一直昏迷着，他们就永远都拿不到这份遗诏。

田婆子冷嗤一声，“没有遗诏，证明不了什么。”

谢黎见功劳风头都被程家抢完了，心里正酸溜溜的呢，见状，就急忙开口：“你什么身份，轮得到你来质疑殿下吗？就算没有遗诏，我也能为殿下证明身份，以及当年的真相！”

毕竟当年之事，端亲王也参与其中。

再不济，还有徐家这些世家呢。

田婆子对上萧洹那冰冷的眼神，她噎了噎，不知作何反应。

萧洹却道：“你与袁大夫在书房那儿不停歇的一直煎药，我才得以恢复神志，想必在你心里，你是知道我父亲是被冤枉的，你这会如此说话，不过是接受不了萧洵说话有假。”

天色已经大亮。

几缕阳光透进屋里。

萧洹神色一片清明，田婆子很快挪开目光，她握了握拳头，过了会才认命的闭上眼睛，道：“大公子……大公子救我于危难，对我恩重如山，我……今晚救你，是我背叛了大公子。”

她当时没有做手脚，没有怠慢，更没有窃喜，只盼着萧洹快快恢复正常。

正因她觉得自己背叛了萧洵，所以她才会在这质问。

若萧洹发怒在这杀了她，她也算是对大公子有个交代了。

“你没有背叛萧洵。”

萧洹直视着她，“你想昭昭平安无事，所以你才急切想要我醒过来，这不正是萧洵当日所交代你的么？你如今不是做得很好？”

当然，袁盛和小桃也在这考虑之中。

田婆子一愣，又是恼怒，又是内疚：“可她现下有下红之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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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章晚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