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虽然不识字,但自己的名字还是会写,按照药材站采购员教的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却没有想到,自己的举动不但没有能够帮上林菀宁,反而还添了麻烦,更要命的是,她和毛三还学着采购员,和其他两个公社签了订单。
她有点慌了,急忙抓着林菀宁的手问道:“林姨,要是咱们交不出来药材咋办啊?”
林菀宁仔细研读了一下订单。
现在还没到改革开放,做生意也都是公对公,林菀宁出具的手续是部队提供的,他们的药田所代表的就是守备区部队。
这年头的订单也虽然不具备什么法律效率,但是,一旦他们交不出来货,打得可是守备区部队的脸。
林菀宁劳心劳力才支起来的摊子,要是就这么被毁了的话——
她并没有回答孙安知的话,而是低头沉思了起来。
好半晌,林菀宁抬起了头:“这样,订单上所需要的药材种类你也都知道,这几天,药田里的活,你们先放一放,我一会儿去找些帮手,看看咱们能不能从山上先采摘一部分。”
这是林菀宁能想到唯一的法子了。
好在距离药材交付的时间还有一个月,可以利用这一个月的时间,尽可能的将药材采出来,还需要初步加工,现在所需要的人力也不能少了。
如此一来,还需要支付帮工的工钱。
林菀宁仔细算了算,这几天的收益刚好按照一天五毛钱来找人帮忙。
孙安知的情绪有点失落,本以为能挣钱,没想到却帮了倒忙:“林姨——”
她红了眼睛,缓缓抬眸,湿润了眼眶。
林菀宁却笑了笑,摸了摸她的小脑袋瓜:“傻孩子,怎么还哭了,你和毛三这么做没错,签订单也是最正确的决定,但,你们错在没有估算好自己的能力,以及对方所需要药材的数量和种类。”
孙安知深深地低下了头。
她自觉羞愧,对不起林菀宁。
林菀宁却没当做一回事。
归根究底,这件事错不在孙安知和毛三,错就错在他们年纪小,没读过书,不懂其中的门道,这些,她可以慢慢教他们。
人总是需要成长的。
这件事,便是他们人生中宝贵的一堂课。
毛三睡醒出了屋,见到孙安知趴在院里的石桌上,身子抽抽搭搭的,他走了过来,拍了拍她的肩:“大丫,你咋了?”
孙安知抬起了头,也顾不上强调让毛三叫自己的新名字了,赶紧将这件事告诉了他。
毛三的嘴角抽了抽。
他本是要挣钱,也没想到要如何交货:“菀宁姐呢?她干啥去了?这是咋办啊?”
孙安知:“林姨去找人帮忙了,也不知道,咱们手里的钱还够不够请人帮忙了。”
毛三挠了挠头,他觉得这事错在自己,他有必要帮忙解决。
他仔细想了半天,一转身回了屋里。
孙安知疑惑:“三哥……”
毛三急急忙忙跑出了屋:“大丫,我出去一趟,要是菀宁姐回来问起我,你就说我去找人帮忙了!”
“三哥……三哥……你去哪里找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