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菀宁脸上不显,心里却很是不喜欢这个称呼。
她没有现询问二人哪里不舒服,而是先更正他们对自己的称呼:“梁同志、崔同志,我和你们团长已经离婚了,麻烦你们回到团里知会你们团里的战士们一声,麻烦大家以后来卫生所找我看诊,请称呼我林菀宁,或者林医生、林同志都可以,切勿再叫我‘嫂子’了。”
梁建国和崔东北面有尴尬,不好意思地朝林菀宁笑了笑。
林菀宁低下头,开始写二人的就诊记录:“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梁建国和催东北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互相谦让了起来。
梁建国:“东北,你不是说你脑袋头么,你先看,你先看……”
崔东北:“建国,你早上不是说你胃疼么,还是你先,你先……”
林菀宁放下了手里的钢笔,抬头看向二人:“到底谁先看?”
二人异口同声道:“他!”
林菀宁蹙起了眉,左右手同时搭在了二人的脉门上,渐渐地,她眉心蹙得更深,显然,他们的身体没有什么大问题:“崔同志,这几天热,是不是站在风口乘凉了?梁同志,这两天是不是吃东西太快了?”
“对对对……”
俩人又同时连连点头。
林菀宁看向崔东北:“给你开两片去痛片。”随后又看向了梁建国:“给你开点酵母片。”
送走了俩人,林菀宁回到了座位上,整理起了前些日子二团战士们的体检记录,手里的工作刚做完,她刚刚端起了自己的搪瓷缸子,又有两名战士踏进了医务室的门。
依旧是沈行舟手底下的兵。
这俩人林菀宁有印象,但却记不得叫什么名字了。
俩人依旧是一个头疼,一个胃疼,依旧是一开口就嫂子。
林菀宁重复了一遍之前说过的话,然后给二人把脉,开药。
起初,林菀宁还没有感觉到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等到第三波人来卫生所找到她看头疼、胃疼的时候,她恍然间明白了。
合着,一团的战士们是来帮他们团长来做说客的。
林菀宁当即变了脸色,也顾不上这两个来看诊的战士,用力地将看诊记录掷在了办公桌上,站起了身怒气冲冲地走出了卫生所。
站在原地的两名战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忽然感觉到了一种不妙的感觉,急忙跟着林菀宁跑出了卫生所。
“一二一,一二一,军事过硬,作风优良,纪律严明,保卫边疆……”
沈行舟带着一团四个连的战士们出早操,清晨的朝阳,挥洒的汗水,一声声铿锵有力的军号。
林菀宁出现的时候,刚好结束了一段军号,一道道目光投在了她的身上,她迎着战士们的或困惑,或猜测的目光直接朝着沈行舟走了过去。
沈行舟是第一个看见林菀宁的:“立定!”
随着他一声号令,战士们整齐划一地站定。
林菀宁刚好走到了他的面前,沈行舟微一蹙眉:“你怎么来了?”
林菀宁脸色难看,冷冷地瞥了沈行舟一眼,随即环视站在队伍前排的战士们。
她压下了心头的怒火,没有当着众人的面发泄出来:“你跟我过来一下。”
沈行舟不明所以,侧目看了队伍一眼:“李大牛,你带队继续跑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