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点卢正阳自然也明白,故此听他们如此问,卢正阳也这才摇头道:“不,暂时还不能上报家族。”
“如今各家族家主都处于暴怒的边缘,咱们若是将此事上报家族,家主们一怒之下,对裴矩和裴蕴,又或者他们所在的河东裴氏出手。”
“这若他们真有问题那还好,惩治叛徒谁也说不得咱不对。”
“可若是这都只是咱的误判,冤枉了他们,逼的他们真倒向了皇帝。”
“那咱们损失可就大了。”
“这事咱还是先慢慢查清楚的好,等证据确凿了再说。”
“至于眼下,眼下咱们就先瞒着他们,看看瞒着会不会有意外收获?”
其实要是可以,卢正阳肯定也想惩治叛徒。
因为他最喜爱的幼子,三日前就死在了这次风波中。
在他看来,若是没有叛徒出卖,他们这些世家不至于这么惨。
但现在却也只能忍着了,谁让裴矩和裴蕴不是小人物呢?
这可是领袖啊,没有证据贸然对领袖动手,他担不起责任。
“瞒着他们也行,可是接下来咱们具体要怎么办呢?”
“还有家族那些惨死子嗣的仇,这个仇咱们到底还报不报?”
周文岳他们也这才颔首问道。
“报啊,为何不报?”
但卢正阳却瞬间脸色一沉,然后才冷笑道:“如今皇帝远征,正是咱们这些世家为子嗣报仇之良机。”
“良机在前,咱们若是都不为子嗣报仇,岂不禽兽乎?”
“废物乎??”
卢正阳虽然不敢贸然对裴矩和裴蕴这两位朝堂领袖发难,引起世家集团内乱。
但趁着杨广不在,玩点阴谋诡计为死去的子嗣报仇,他还是敢的。
因为他们这些世家怕的是杨广那暴君,可并非杨广留下的内阁大臣。
内阁大臣说到底也只是臣,不是皇帝本人。
只要不是皇帝本人,他们就肯定有顾忌,有顾忌的情况下,山东和江南的门阀世家有甚好怕的?
他们也是传承了数百上千年的大族好吧?
这一点,周文岳他们也清楚,所以听卢正阳如此说,周文岳也这才问道:“那依卢大人所言,咱要如何报仇?”
“就是啊卢大人,具体章程怎么做?您总得说说吧?”
其他世家朝臣也跟着询问。
若说报仇,他们肯定也想。
这个正月,他们谁家不是丧事天天办,尸体日日埋啊?
都是。
既然都是,此时他们自然好奇如何报仇?
“呵呵,这章程其实也简单。”
“他杨广不是害的咱子嗣稀薄么?那咱就让他后继无人。”
“咱们试试能否杀了那齐王?”
卢正阳也残忍一笑。
“什么?杀了齐王?”
“卢大人啊,您这法子是否过激了些?”
“那齐王虽然不堪,但却也是杨广如今唯一的嫡子。”
“咱若是杀了齐王,杨广回来之后,还不得跟咱拼命呀?”
但周文岳他们却脸色变了,一个个震惊看着卢正阳。
他们是想给家族子嗣报仇,可却也没想着为了报仇把命搭进去啊?
杀杨广唯一的嫡子?这让他们想想都恐惧。
“怕甚?老夫虽说试着杀了齐王,可也没说咱自己杀呀?”
但卢正阳却皱眉,然后才解释道:“那齐王生性好色,这些年被他绑到王府的貌美女子多不胜数。”
“这事以往有杨广压着,咱们这些人也不敢把此事捅出来。”
“但现在杨广那狗皇帝出征在外,咱们给他把这事抖出来。”
“闹的人尽皆知,你们说能否激起一场民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