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平听到他的话,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好转移了话题:“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沈荡把照片放到一旁,淡淡道:“没想好。”
话音刚落,苏妍便从楼上走下来,坐在他对面的沙发上,温声说:“阿荡,你手臂的伤还没好,要不先回岛上养伤?”
沈荡的手无意识的捏紧那张照片:“你想回就回去。”
苏妍看着他手里的照片,叹了一口气:“谢音都把你害成这样了,你难道还对她念念不忘吗?”
“她但凡有点良心,都不会让你在里面关两年多。”
“阿荡,你多为自己想一想。”
沈荡拿着那张照片站起身,朝楼上走去。
苏妍叫住他:“阿荡,难道你还要回去找她吗?她根本不值得你付出。”
沈荡没回头,只是冷声说:“苏妍,我的事轮不到你插手。”
说完,就上了楼。
“……”
苏妍被他的话噎住。
周平走过来说:“苏妍,你别往心里去。阿荡就是这个脾气,他自己的事情,他心里有数。”
苏妍嗯了一声。
沈荡去世后,谢音和沈秉洲的关系迅速降至冰点。
两人因为离婚的事情沟通无果,开启了长达半年的冷战。
沈秉洲睡在书房里,谢音每日坐在偌大的主卧里画画。
她几乎没和人说过话,只偶尔和陈鹤礼通个电话。
陈鹤礼感觉出她情绪不好,经常搜罗一些传世画作,托人送到总统府,希望能让她开心一点。
谢音似乎丧失了很多外显的情绪,从最开始整夜睡不着哭泣外,到几个月后逐渐平静下来。
不是不难过,而是心里头的死寂感,让她喘不过来气。
那一年寒冬降临时,岭州军区传来急报:陈建平病危。
那是她几个月来和沈秉洲第一次见面,两人一起匆忙赶去了遥远的岭州。
他们抵达岭州军区时,陈建平已是弥留之际。
但满头的白发和苍老的皮肤,都掩盖不住他这一生征战沙场的坚韧之色。
他去世前的眼睛有些混浊,朝沈秉洲伸出了手:“……洲儿。”
沈秉洲跪在他面前,握住了他的手。
谢音也跪在他床边。
陈建平看了看谢音,又看着沈秉洲说:“一定要……好好对越越,她是兆川的孙女。”
沈秉洲眼里有泪落下来:“……外公,我都知道,您放心。”
陈建平嗯了几声,目光时不时朝门口看。
谢音知道,他是在等陈鹤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