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中旬,沈荡的案件在京州审理,最终的判决结果是两年有期徒刑。
在结束审理的一周后,他就被专门押往平州监狱。
谢音只在新闻上看到了他在法庭上的背影。
比之前消瘦了一些。
仅仅看到背影那张照片,都足以让她无比难过。
光阴流转,岁月呼啸而过。
很多的思念在日复一日的日子里,愈发难熬起来。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又或许是太过孤独的原因,她总觉得时间过得很快。
在之后那一年多的时间里,她作为总统夫人,被安排陪着沈秉洲参加各种各样的访问和视察工作。
除了在各州及两个军区视察外,还有出国访谈。
在那些出国访谈和视察工作里,上到衣服鞋子,下到耳饰项链,以及妆容,没有一样是她能自己决定的。
她穿上了往日最讨厌的套装裙,沉稳又压抑的色调,再配上得体的微笑,像是一个端庄的花瓶。
第一年十二月访问m国时,她见到了韩正。
这位新上任的年轻首相,身旁站着一位温柔美丽的夫人。
他和以前真的大不相同,举手投足和她认识的韩正完全不是一个人。
他们几人坐在恢宏的接待室里,旁边围着一众官员和媒体记者。
在他和沈秉洲聊完正事后,记者和其他官员陆陆续续离场。
韩正突然看着她说:“谢音,你和以前不太一样了。”
谢音唇角带着合适的弧度:“怎么不一样了?”
韩正笑了笑,没说话。
谢音在他那点笑容里,依稀能窥得他几年前纨绔浪荡的模样。
“你夫人很漂亮。”她客套的说道:“看起来很温柔。”
韩正淡淡一笑:“是很温柔。”
末了又补充了一句:“皇室公主,嫁给我是受委屈了。”
那语调,谢音多少能听出一丝叹息。
韩正沉默了一会儿,轻声说:“谢音,其实阿荡人挺好的,嘴硬心软,能力又强。但他这个人心太软了,所以很难能走到万人之巅的位置。”
“他走到今天这一步,是我早就预料到的。不过秉洲也算顾忌了兄弟情义,否则能有一万种方法让他合理合法的死。”
“阿荡的心思要真是放到争权上,秉洲还真不一定赢得了他。”
“他很擅长打军事战,当年指挥打尹阔那一战,你没看懂全貌,确实很厉害。”
“说实在的,我都有点怕他。打又打不过,退又退不了,到现在西部三城,我都收不回来,周平守的固若金汤。”
谢音静静的听完他的话,没说一句话。
沈秉洲打电话回来时,看到他们俩坐得很近,压了那点醋意,问:“聊什么呢?”
韩正拉开了一点距离:“故人重逢,随便聊聊。”
沈秉洲一笑:“故人?看来很熟。”
他说话时,始终看着谢音。
韩正笑了笑,倒没过多解释什么,只是说:“大总统,连我的醋你都吃?”
沈秉洲没说话,朝谢音伸手:“回国。”
谢音没去握他的手,自顾自站起身,朝外面走。
沈秉洲的手停在半空。
韩正握住他伸出的手,笑道:“改改脾气吧,像你这么强势,谢音能喜欢都怪了。”
沈秉洲松开手:“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