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音刚进去,那十七名副将就齐刷刷站起身。
这里面只有几位去京州参加过孔今越的认祖仪式,其他的都是第一次见她。
有一位姓孙的将领率先开口:“这就是越越啊,长的和云廷挺像的。”
紧接着其他将领纷纷开始关怀慰问了一番。
谢音简单应付了一下,坐在孔兆川书桌后面的办公椅上,把军印放在桌前:“各位叔叔坐吧。”
等全都落座后,谢音平铺直叙:“爷爷去世的第二天,我听陈叔叔说,有人带队去跟m国西部打了一仗?”
孙将领看向她:“是我底下的一个副官。”
谢音:“是谁下的命令?”
孙将领坐正身子:“这个……是我管教不严,不过也没出什么大问题,死伤不多。”
谢音嗯了一声:“那既然是孙叔叔没管好,那您说该怎么处理?”
孙将领:“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况且m国西部总跟我们起摩擦,以前尹阔天天骚扰我们,像这种时不时敲打敲打也很正常。”
“你要是非想用这件事来立威的话,我没意见。”
谢音点头:“好,既然您没意见的话,那就开除军籍。”
她说出这些话后,其余将领都怔了一下。
孙将领更是冷笑了一声:“刚来就开除我一个副官,老将军在世时,也不会如此行事。”
“孔今越,平州军印是按规要交给孔家后代,按理军区的一切事情也都由你说了算。”
“但你什么也不懂,行事还这么专横,恐怕不行吧?”
“你爷爷和你父亲在世时,对我们这些将领都十分温和,所以我们才尊你敬你。”
“我们想着你毕竟是孔家唯一的后代,你今天来之前,我们都在商量,即使你再不成器,也要尽心辅佐你。”
谢音闻言,目光落在他身上:“孙将军,你口里说着要尽心辅佐我,现在我要开除你一个副官,就骂我不成器?”
孙将领站起身:“我不是骂你,也不是为我的副官脱罪,是他也没犯多大错,不至于开除军籍。”
“没犯多大错?”谢音逼视他:“那您说,如果无军令就敢私自带兵和敌国开战,这都不算大错的话,什么算大错?”
她停顿了一秒,一字一句质问:“是私自勾结江乾,挑动平州内讧,才是大错,对吗?”
室内一片静默。
孙将领听到她的质问,唇角轻颤了一瞬,随即脸色便温和下来:“大小姐说的对,这两个都算大错,开除不为过。”
“这样,我开证明,您盖个章,把他开了。”
“您看这样行吗?”
谢音淡淡的嗯了一声:“今晚就把证明送我办公桌上。”
孙将军勉强扯出一丝笑:“好。”
谢音摸了摸桌上的军印:“没什么事的话,各位叔叔先回吧。”
“好,今越好好休息。”
等他们出去一阵子后,谢音让徐副官带她去了沈荡被关的地方。
那时天色刚黑,徐副官开车带着他去了军区南边最偏僻的一座楼,给她指了一间屋子,就在楼外面等着。
谢音抱着猫站在那间屋门口,轻轻将门推开一点点,大概是怕自己心软,并没有往里面看,只是把猫放在地上。
当当顺着门缝钻了进去。
就在即将关门那一瞬,里面传来熟悉又沙哑的嗓音:“既然不相信我,怎么不让他们杀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