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衿放下手里的水杯,神情十分凝重。
谢音问她:“怎么了?”
宋衿犹豫了很久,还是打算把知道的事情告诉她:“江依月没死,是沈荡帮江乾送到国外的。”
谢音表情骤变:“…不可能啊,当时她被枪决的视频都流出来了。”
宋衿说:“是真的,我在国外见过她一面。”
“当时她刚好在我休养的医院探望她一个朋友,我确认我没看错。但他父亲权势滔天,我不敢让她知道我还活着,只敢匆忙看了几眼。”
“而且——”宋衿停顿了一下:“江依月是被沈荡放走的这件事,我是不小心偷听到的。”
“今天何铮送我来这儿,路上他接到了沈秉洲的电话,他刻意下车去接,但我还是隐约听到他说沈荡和江乾合作,救了江依月。”
谢音听到这里时面色苍白。
宋衿握住她的手:“小音,沈荡绝非善类。”
“从他救下江依月,还隐瞒你至今,就能看出他肯定对你有所图谋,爱情只是幌子。”
谢音眸色颤抖,心里一阵阵发寒,许久都发不出丝毫声音来。
那天傍晚,她将宋衿送回家,独自一人去了临江别苑。
雪雾弥漫,天寒地冻的夜里,临江别苑外停了一辆黑色的商务车。
沈荡正在客厅喂猫,身后便传来稳健的脚步声。
他回头,看到江乾时眸色凛然:“江州长,什么时候学会不请自来了?”
江乾看着他怀里的猫,冷声道:“你还有心思喂猫,段毅成那老东西差点把我害死。”
沈荡语调闲散:“你这不是活的好好的吗?”
江乾面色沉沉的望着他。
两人坐去了一楼右侧的书房里,沈荡逗着怀里的猫:“有话快说,我待会儿要去接女朋友。”
“女朋友?”江乾冷声道:“是那个孔今越?”
沈荡嗯了一声。
江乾面带冷笑:“你倒是演的不差,都快把她宠上天了。”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真的喜欢上她了。”
沈荡懒得跟他解释这些事:“有事说事,我没心情跟你闲聊。”
江乾给自己倒了一杯水:“你别忘了,咱俩是一条船上的。”
“你救了月月,又帮我藏了那两万亿的现金,我的事你都了如指掌。”
沈荡没应声,心思全在怀里的猫身上。
大雪深夜,谢音走进临江别苑,一楼客厅的灯是灭的,唯有右侧的书房门缝传来光亮。
她走过去时,正巧听到沈荡的声音。
原来熟悉的声音,在那一刻变成利剑,插入她的心口。
“江乾,我是帮你救了江依月,但那钱我一分也没动过。”
“任何的交易都有期限,你倒也不必用这些事来威胁我。”
江乾冷笑了几声:“怎么,这就准备踢我出局?”
“不过和孔今越谈了几个月,就真以为能成为孔家的乘龙快婿,拿到平州一百五十万军权?”
“沈荡,别忘了。你我当初共谋,是为了挑动平州内乱,你好借机从m国西部打进来。”
“你和孔今越在一起,不就是为了平州那点事儿吗?”
“谈恋爱演的也够久了,计划也得跟上,不然所有的一切都功亏一篑,到时候沈秉洲先行发难,我们就很被动。”
听到这里时,谢音的浑身都在颤抖,扶着墙壁才堪堪站稳。
数九寒天,她却像失去知觉一般,不知身在何处。
往日所有恩爱的美梦,在此刻尽数毁灭,连同爱意也顷刻崩塌。
大厦将倾那一刻,人是承受不住的。
江乾的秘书不知何时走过来,看到书房门口站着一个人,直接喊出声:“谁在哪儿?”
书房里,沈荡抱着猫走出去,便看到谢音扶墙站在门边。
他的眼睛第一次如此颤抖,声音更是泛哑:“…谢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