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荡冷漠的站在床边:“都走完了,说吧,我妈怎么死的?”
老夫人抬手,示意他靠近一些。
沈荡弯腰:“我不聋。”
老夫人此刻话语并不清晰,撑着最后一口气,缓缓说:“你妈妈的死,跟你二哥……没有关系。”
“是我……是我让人将她沉塘。”
“……你要恨,就恨我。”
沈荡声音颤抖:“为什么?为什么要杀了我妈妈?”
老夫人:“她不小心听到了……你爸和你爷爷谋划的事,所以活不了。”
“你爸和你爷爷不想脏手,所以……我就替他们做了。”
沈荡双眼通红,看着眼前即将死亡的老人,多年来的恨意在那一刻迸发出来,却找不到任何一个宣泄口。
老夫人看着他眼里赤裸裸的恨意,神情宁静,眼神渐渐失焦,最后喃喃了一句:“黛州的花要开了。”
沈秉洲闻言,握着她还带着温热的手,突然落了一滴泪。
没几分钟,老夫人就咽了气,再也没有了呼吸。
沈秉洲轻轻放开她的手,跪在床边,磕了三个头。
沈荡就站在他身侧,盯着床上人枯槁的容颜。
沈秉洲从地上站起来那一秒,听到他问:“下一步想干什么?”
沈秉洲:“操办奶奶葬礼。”
“别装糊涂。”沈荡转身看他:“我是问你打算什么时候杀了江乾?或者说想借谁的手杀他?”
沈秉洲声线低冷:“沈荡,一州之长,哪是我一个商人能杀得了的。”
沈荡冷笑一声:“商人?”
“沈秉洲,这话你也就骗骗傻子。”
“你外公掌岭州军区,你舅舅是京州州长,连掌管平州军区的孔兆川都疼爱你。”
“你隐忍运转这么多年,就是为了当好一个商人?”
沈秉洲没回答他,只是说:“早点回去睡觉吧。”
沈荡没打算陪他装下去,直说:“你为了让谢音害怕我,还告诉她,爸和大哥是我杀的。”
沈秉洲冷声:“你心里清楚,多少和你脱不了关系。”
沈荡走近他,直视他的眼睛:“沈秉洲,爸和大哥是谁的人杀的,你心知肚明。”
“和他有私怨,有能耐杀死他们,还能做到不被察觉的,放眼整个十九州,就只有一个人。”
“不然你也不会迅速封锁消息,怕这件事扩张。”
沈秉洲没说话,只是冷漠的平视他。
沈荡停顿了一下,然后冷笑着说:“沈秉洲,你外公给你把路铺好了,你什么时候上路啊?”
沈秉洲听完他的话,转身打算离开。
但没走几步,沈荡便叫住他。
他停下来,但没回头。
沈荡看着他的背影,突然叫了一声:“二哥。”
“谢音很单纯,她不懂你的筹谋,让她开开心心的生活不好吗?”
“权力我不喜欢,钱我也赚的足够多了。”
“我什么都不跟你争,我就只要谢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