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暗寂，雨声潇潇。

沈荡慢慢说起那些往事：“沈政的发妻徐映雪被奶奶逼死，紧接着他娶了陈鹤娇，也得到了陈建平的支持，当上了京州州长。”

“但他娶陈鹤娇是被逼的，所以骨子里厌恶沈家，同样也厌恶陈鹤娇。”

“他们婚后一年，陈鹤娇就生下了沈秉洲，自那之后，沈政就几乎没有回过沈宅。”

说到此，沈荡摸到枕头上放的手机，点开一个相册，给谢音看。

谢音看着照片上一个长相温婉的女人，想起来似乎在沈荡的书架上见过，便问：“她是你妈妈吗？”

沈荡苦笑了一声，说：“不是，她是徐映雪，沈政的发妻，沈秉彻的母亲。”

谢音的声音带着歉意：“对不起，我看错了。”

“没事。”沈荡把她抱在怀里：“你分辨不出来也正常。”

他说着，把照片翻到下一页：“这个才是我妈妈。”

谢音看着照片，点了点头，没说话。

沈荡把手机放到一边，侧躺着抱紧她：“我妈妈是钢琴家，因为和徐映雪长的像，沈政才宠着她。”

“我妈的家世虽然不及沈家，但也是高知家庭出身，我至今都不明白她为什么要为了沈政，和家里决裂，无名无份的跟着他。”

“沈政根本就不爱她，每个月都陪不了她几天，来了也不跟她说话，就看着她那张脸怀念亡妻。”

“小时候我不明白，只能在她受委屈的时候，用尽法子逗她开心。”

“等我懂事了一点后，就想让她离开沈政，但无论怎么劝，她都不听。”

“她甚至后来连钢琴都不碰了，她说沈政不喜欢她弹钢琴，因为徐映雪不会弹钢琴。”

“徐映雪生前喜欢古筝，她就开始苦练古筝，手指磨的全是血。”

“她学会徐映雪最擅长的曲子后，沈政那段时间特别宠她，那是我见过她最开心的时候。”

沈荡重重叹了一口气，沉声说：“说实话，我后来感觉我妈妈爱沈政，已经爱到疯魔了。”

“我印象最深的一件事，是她拉着我的手，问我…妈妈像徐映雪吗？”

“那一刻，我真的特别害怕她疯掉。”

谢音听到这里时，靠在他怀里，默默抱紧了他。

沈荡的下巴抵在她脑袋上，轻声说：“谢音，你知道我最讨厌那个词吗？”

谢音在他怀里摇头：“不知道。”

沈荡说：“菀菀类卿。”

“我每次看到或者听到这个词，都生理性反胃。”

谢音嗯了一声：“我也讨厌。”

沈荡放开她，手挑起她的下巴，迫使她看向自己：“我跟沈秉洲像吗？”

谢音直视他，斩钉截铁的摇头：“一点都不像。”

“你脾气比他差多了，没耐心，暴躁，动不动就吓唬我。看谁不顺眼，一秒都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