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当年到底为什么死在沈宅?”
沈秉洲避重就轻的说:“内斗,还能为什么?”
陈鹤礼看出他不愿意多说,便没再问下去。
那场大雨连着下了很久,孔兆川因为平州军区的事,打电话说还得一周才能回来。
谢音时不时给他打视频电话,让他当心身体。
孔兆川都笑着说好,还说下次回来把她也带到平州来。
谢音跟他通完视频后,会点开聊天框,给沈荡发几条消息。
但连着两天了,她发的消息,沈荡一条都没回过。
慢慢地,谢音也不敢再打扰他。
直到两天后的傍晚,周平打来电话,声音很是沙哑:“小音,你最近忙吗?”
“不忙。”谢音说:“周叔,您有事直说。”
周平:“你…来看看阿荡吧,他那天从沈家回来,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饭都不吃,也不跟人说话,我担心他身体。”
“…你能不能来帮我劝劝他?”
谢音温声说:“好。”
晚上七点,谢音到了临江别苑。
雨声漫漫,她在一楼客厅和周平打了一声招呼,就上了楼。
谢音站在沈荡房门口时,敲了几下门,里面没声音。
她把手放在门把手上,发现门没反锁,便贴在门上说:“我进来了。”
里面依旧没什么回应。
谢音轻轻推开门,卧室里很昏暗,窗帘拉的严实,一盏灯都没开。
她慢慢走过去,在床边蹲下来。
桌上和床头柜都很干净,没有酒瓶,也没有烟头。
沈荡像是安静的睡着了,被子盖的严严实实,脑袋也在被子里。
谢音小心翼翼的把被子掀开一角,露出他的脑袋,看到他闭着眼睛趴在床上。
实在是太安静了。
谢音心里一跳一跳的,抬手在他鼻息探了探。
谁知道手刚伸过去,就听到一声:“没死呢。”
他声音泛哑,出声突然,把谢音吓了一跳。
沈荡睁开眼睛看着她。
室内昏暗,但他的眼睛亮着一点光泽:“找我干嘛?”
谢音别扭的说:“…是周叔让我来看看你。”
沈荡:“哦。”
“那看完了,滚吧。”
谢音听到他让自己滚,顿时就有点生气:“你嘴硬什么,你以为我想来看你?”
沈荡嗓音很低:“随便,我没求你。”
谢音深呼吸一口气:“好,怪我多管闲事,我马上就走。”
她说完就站起身,手却被人拉住。
她转身,看到沈荡坐在床边。
他眼尾很红,有泪缓缓落下来,牵着谢音的手,声音极轻:“对不起,陪陪我…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