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乔没逗留多久,跟上宋夫人乘电梯。
早在见到宋夫人之前,母女俩之间的对话,阮虞已经听全了。
她转头问靳宪廷,“我们还去病房吗?”
“你想去吗?”靳宪廷反问。
“不想…”
宋夫人鼓动宋乔对他主动,对阮虞表面温和,其实心存芥蒂了。
靳宪廷不勉强她,“去车上等。”
“宪廷,你之前跟宋小姐之间,已经说清楚了吗?”
正逢最晒的日头,阮虞额头发林里浮出密密麻麻的汗珠,靳宪廷用帕子擦拭掉,“我对谁有感情,你清楚。”
她抿唇,“我去车上等你。”
靳宪廷进vip病房时,宋夫人遵循医嘱,服过药,已经睡下了,宋乔在一旁沙发上,浏览电脑。
男人问,“明轩呢?”
宋乔半掩笔记本,“卓伯父过来探望了,跟我妈没聊上几句,她累了要睡,明轩在外面陪他父亲说话吧。”
靳宪廷没二话,关上门要走,她唤住,“你没必要这样刻意保持距离,你知道我什么性格,我妈妈的意见我不会采纳,感情,婚姻,的确强求不来。”
自从上次,靳宪廷险些让宋夫人进入急救室之后,该有的问候,他让卓明轩代劳。
该进行的治疗方案,他线上沟通交流。
总之有关怀,却再没跟宋乔碰过面。
从小在一个大院里长大,他了解宋乔的性格,宋乔又何尝不了解他?
早期圈子里对他的评价,是显赫尊贵,沉稳冷漠,任谁也无法左右。
宋乔觉得埋藏自己的心思是对的。
他这样男人中的男人,是典型的狩猎型,如果对一个女人不主动,而女人对他又非要有执念,是注定会栽跟头,受情伤的。
靳宪廷面无表情,“你能明白就好。”
他走到露台,给卓明轩拨了电话,他正跟自己的父亲卓国谷,在二楼休息室聊闲。
卓家能在北河省稳居龙头企业的盛名,包揽超七成的城建项目,主要是靠上面的扶持。
若说宋舟山是儒商,发家在江浙一带。
卓国谷就是典型的红顶商人,官场商场两得意者。
几十年前的商场上还流传着一句话,说卓国谷是酒桌上谈不成的生意,就到灵堂上谈。
听着夸张,意思却够味儿,任何庞大的家族企业,早期原始资本的积累,多是灰暗不堪的。
二楼茶水厅门口,杵着两位冷脸的彪形大汉,为靳宪廷推开玻璃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