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在沈徽林怀里,抱着大肚杯咕嘟咕嘟喝了好一会儿,仰头说:“妈妈,有小羊。”
沈徽林纠正她:“那不是羊,是猫。”
项明峥靠在床边,看沈徽林聊天哄孩子。接过杯子放到一边,停顿片刻,从床上坐了起来,下床离开时抓起了桌上的烟和打火机。
卧室的门打开又关上,七七打着哈欠眼睛都睁不开了,沈徽林让她躺下,轻轻拍着哄睡。
宝宝很快又睡着了,沈徽林却越来越清醒。
身侧的手机屏幕亮了,她拿过还未解锁,就看到项明峥发的两个字:“出来”
沈徽林回:我睡觉了。
过了几秒,他回:是吗,那是谁在发信息?
他存心找她话里的歧义。
沈徽林:可能是鬼。
项明峥站在阳台上,低头看信息,笑了一下。说客厅有些凉,让她送条毯子出来。
沈徽林按掉手机,二三十度的室温,可能就“鬼”会觉得凉。她在床上躺了一会儿,拿着薄毯出了卧室。
客厅没有开灯,光线昏暗,他坐在沙发里低头翻手机。
沈徽林将薄毯递给她,他没接东西,抬手握住了她的手腕,将人拉进怀里。
她穿了一件质地柔软的睡裙,睡裙很容易留下褶皱。沙发的高度实在不适,怎么弄都不顺身不顺手,他揽着人绕到沙发后面,沈徽林的手臂撑着靠背。
细白的手指忽而用力,皮质沙发表面太光滑,什么都抓不住。
沈徽林恍惚想,这条毯子送的时间未免太久了。
被重新抱到怀里时,她问:“项明峥,你平时吃那么少,怎么力气那么多?”
询问中的疲惫和不解太过明显,项明峥伸手按了一下她的头,说:“天生的。”
他说话没个正形,沈徽林推开他,就要起身。
项明峥目光落在她的胸前,随意问:“项链怎么没戴?”
他送过她不少东西,只有那条黑色的陨石项链,她一直贴身戴着。
沈徽林顺着他的目光低头看,抓过衣服挡了一下乍现的春光,又将皱皱巴巴的睡裙往身上套,只说:“也不能天天戴。”
察觉到反应,她闭了闭眼,“······你先出去。”
项明峥说,就这样睡。
沈徽林没有跟着他胡闹,扶着他的肩膀起身,洗了澡回卧室陪七七。
项明峥没有回去,就睡在客厅的沙发里。
他这次留在申市时间比以往要长,不知道哪里来的空闲和假期,待了将近四天。
“微享”聘请的职业经理人还没有到岗,那几天沈徽林每天都要去公司开会处理事情,早出晚归照顾不到七七,她就将小孩儿丢给看起来过分清闲的项明峥。
一天她回家很早,和项明峥一起带着七七去超市买东西。穿梭在人来人往的公共空间,他们也和普通的一家三口没什么区别。
返回北京的那天晚上,沈徽林半夜醒来,发现项明峥还没睡。
他见她醒了,抬手揉了揉她睡眼惺忪的脸。
沈徽林问:“怎么了?”
项明峥微阖着眼,声音沉哑,问她想不想去海南玩儿一趟,他要去那边出个短差。
沈徽林摇头,这次出去太累了,她短期内不想再出门。何况病毒又有反扑的趋势。
项明峥手指下移,摸她空空荡荡的脖颈。
那年的秋天到来之前,沈徽林觉得这种平静的日子会持续一段时间,以为她和项明峥会这样相安无事的相处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