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徽林靠在沙发里,侧头看向厨房,他挽着衣袖洗菜。在厨房灯光的映衬下,他的轮廓模糊不清,身影高挺又遥远。
沈徽林的眼睛很缓慢的眨动,白皙的脸上表情很淡。她在想,他光是凭借着这副外表,都不会惹人生厌。可是她看着他时,最初的那种想要靠近拥抱接吻、紧密纠缠生理性喜欢已经没了,心口的微窒和悸动也消失殆尽。
她甚至能客观的分析、评估他。就像他对她那样。
可是客观评估总有误差,所以在晚餐结束,回到房间之后,沈徽林以一种出其不意的方式惹恼了项明峥。
怕光线会刺伤婴儿的眼睛,房子里的灯光都是很柔和的色调。二楼主卧只亮着一盏床头灯,沈徽林衣衫半褪,被项明峥抱在怀里。
他不常待在这边,但可能重逢后的新鲜劲儿还没过去,热衷于这种不离开床的运动。
全因刚才的动作,沈徽林白皙匀称的腿部,膝盖突兀的泛着一点儿红。
项明峥的干燥的手放在泛红处,带着不轻不重的力道,又揉又捏。红痕非但没消退,反而更多。
呼吸交错,他一双黑沉的眼睛染上了别的意味,晦暗低沉之中多了一些情动的风流。沈徽林总不想直视,他却不让她躲开,手抬着她的下巴,问她:“林林,想我了吗?”
她不回答。
项明峥换了个方向,力道也变了。
沈徽林发出一声急促的低呼。
他诱哄一般,又问:“想我了吗?”
床笫之上也并不公平。给予与被给予、掌控与被掌控,抵抗总是会出现在最不清醒的纠缠时刻。
沈徽林摇头,终于说出一句:“不想。”
项明峥不再说话,动作代替了语言。
他揽起了沈徽林,凑近她耳边说:“······你听。”
杂乱的、时而有些规律的声音,脸红心跳又不堪入耳。他特意弄大了声响,让她听个清楚。
项明峥短促的笑,并没有显得多好接近,温柔又强势。他说:“还是想了。”
过了一会儿,他握着她的手,让她自己去触碰感受。
沈徽林想要抽回手,却被他紧紧握着,挣脱不得。
她微微蜷缩的指尖碰到了,也感受到了。身体过电似的,她咬住了下唇。
很久之后。
沈徽林软软的伏在项明峥身上,呼吸未定。
“你没戴。”沈徽林说。
项明峥抚摸她脊背的手停了一下,随即又继续了,没接她的话。
沈徽林从他身上下来,在这件事情上较了真,“为什么不戴?”
为什么?
在项明峥看来,和她在一起的时候,戴东西是完全没必要的事情。他们都清楚,七七已经是千万分之一的意外。这样的意外,再次发生的概率微乎其微。
项明峥侧身看着她,拉着她的胳膊,将她揽到怀里,实话实说:“没必要。不舒服吗”
沈徽林想,男人还真是十成十的下三路动物,不管什么身份、什么地位,矜贵公子也不例外。在舒服面前,其它都得靠边站。
沈徽林安静了一会儿,似是退了一步,“不戴也可以。”
项明峥神情一松,听见她又说:“我要看你的体检报告。”
一秒、两秒,时间似乎停滞了。
窗明几净的卧室里,只能听到窗户外清浅的风声。
项明峥掀眸,勾了勾唇,几乎有些温柔的问:“你说什么?”
沈徽林声音沉静,复述了一遍,“不戴可以,但我要看你的体检报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