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徽林降下车窗,和他挥手说再见。
沈徽林低头看手机,出租车开出一段路,猛然停下。
惯性前倾,她扶住了前面的座椅,听到司机的怒骂:“谁这么开车,有病啊!”
没等司机下车,那辆黑色的宾利里走下来一个人,绕过了出租车的车头,径直去了后座。
他抬手敲了一下车窗,沈徽林侧头看他。
寒夜之中,他脸上带着几分浅淡从容,温声说:“下来。”
对视片刻,沈徽林降下车窗,“我要回去了。”
项明峥说:“不回公寓,你要回哪里?”
沈徽林抿着唇,仰头看着项明峥,“我以后都不会去那里。我们……”
“谈谈。”项明峥开口打断了她。
带她离开之前,他和被撞车的司机说“抱歉”,留下一个联系方式,让司机找那人商议赔偿。
车子驶离了那条路,发觉他往公寓的方向开,沈徽林说:“我说了,我不去那里。”
项明峥侧眸看了她一眼,打着方向盘,车子靠路边停下。
“不想去北海道?”他问。
“还要这样到什么时候?”沈徽林看着他,几乎有些压抑不住,“……我不想再继续浪费时间。”
他眉心微蹙,扭头看她,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腕,将人带到身前。
“和别人在一起就是谈职业理想、谈美好未来,和我就是浪费时间?”
后腰硌在方向盘上,她几乎退无可退,迎着他的目光,“我们之间有什么可谈的,谈你即将到来的婚姻吗?”
项明峥眉心微蹙,“你在闹什么?”
沈徽林兀的收了声。
她看着项明峥,看着他漆黑清俊的眉眼,打量着他此刻眼底透露出来的些许不耐烦。
怎么就会相信,他把她带到北京,和她在那处公寓里搞一搞,就是爱情了呢?
沈徽林扯出一个浅淡的笑,“项明峥,你真的,什么都不在乎。”
冷漠比绝情还要残忍几分。
他总是冷眼旁观,在他身边的人都像是草木,他任由其枯荣。别人的爱恨,都与他无关,哪怕那些贪瞋痴怨都是因他而起。
她几乎无奈,“为什么每次分开,都要让我来提。”
项明峥沉静了好一会儿。
车窗没有关紧,冷风沿着缝隙鱼贯而入。项明峥将人揽进了怀里,语调中多了一些温柔,“不分开。”
“不分开······你要让我怎么办?”她重复道:“你要让我怎么办?!”
项明峥抱着她没松手,沈徽林呼吸之间都是熟悉的气息、清冽的烟草味,她听到他问:“除了婚姻,你想要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