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她胡乱攀扯的理由,项明峥停了。
从这种暂停里,沈徽林紧绷的精神松懈了一些,如释重负,抹去了对这段难以定义的感情的怀疑。
二十岁出头的年纪,她相信感情,也相信自己爱的人。
洗完了澡躺回床上,强撑的精力散尽。
项明峥从室外回来,看到沈徽林已经睡了,床头只亮着一盏昏黄的灯。
他走进浴室,一会儿擦着头发出来,绕过床尾去了另一侧。
掀开被子躺上床,回了几条信息,抬眸时沈徽林又醒了,眼神中带着一点儿迷茫。
“项明峥······”
“嗯。”
她动了下,被子悉悉索索,“你还没对我说中秋快乐。”
喝醉了的人比清醒时小气,也更贪心,想要得到回应。
项明峥将手机拿开了一些,侧头看她,暗夜里声音低沉清晰,“中秋快乐。”
沈徽林将被子拉高了,只露出漂亮的眼睛,“你反应好慢呀······”声音带了几分柔甜。
她说:“都过去两天了。”
项明峥抬手将她拉到鼻梁的被子往下扯了下,沈徽林说完最后一句,闭着眼睛睡了过去,睫毛在脸上落下阴影。醒的时候冷静又淡然,做事都拿捏着恰到好处的分寸,喝多了倒有点儿像小孩子。
情热褪去了大半,项明峥在床的另一侧睡下。
中途醒了两次,一次察觉到沈徽林一直朝床的另一边挪,他伸手捞回了即将掉下去的人。
一次是天快亮的时候,她靠自己有些过分的近了,整个头埋在他的怀里。
沈徽林醒来时就是这样一副样子,右手紧握着项明峥的睡衣,头顶他的下巴。
她退开了一些,抬头时才发现他已经醒着。
沈徽林下床洗漱时,项明峥还保持醒来时的样子靠在床边,问她等会儿有没有事情。
他睡眠不怎么好,起床后的脾气也不好,说话就会又低又缓。
沈徽林摇头,说她还在假期。
因为岗位难以协调,她去媒体的实习时间推迟了。
项明峥没再说什么,看着她进了浴室。
从浴室出来,沈徽林就被拉到了床上,项明峥问她:“现在是清醒的吗?”
沈徽林没来得及说话,他凑近了一些,说她身上没有酒味。
他身上的浴袍敞开了一些,沈徽林看到了平直的锁骨。
沈徽林容易被眼前的人蛊惑,那种蛊惑就像是刻在身体里的。不仅是因为他那张脸,也有比他好看的,但他天生让人很难忘。
项明峥往下拉了一下她身上的浴袍。
从卧室到淋浴间又回到床上,一早上的时间就快要荒废,项明峥接电话时,右手依旧揽着。
手机那头是一个有些熟悉的男声,声音很急切,“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怎么就这么倒霉。”
项明峥蹙着眉。
阮澈的声音断断续续,沈徽林在巨大的刺激里意识不清,只听到阮澈在说,酒吧被查了。有几个人被带走了。
项明峥打断了他混乱的话,说了酒店的名字,“······过来说。”
将挂断的手机丢到一边……
项明峥拿过一旁的纸巾,低头擦了。
起身去浴室洗了澡,出来站在床边扣衣服。
阮澈赶来的很快,项明峥将衬衫扣到最上面一颗时,听到了门铃声。
踏进套房,阮澈一脸焦急:“怎么办,能不能把人先捞出来?”
项明峥几乎要被他蠢笑,“现在可以当做失察,不知道他们在包间做什么。你主动捞人,是要告诉别人,你知情?”
阮澈张张嘴巴,欲言又止。
对上项明峥的视线,低声说:“毕竟大家是朋友,要是不管的话……”
项明峥抬手按了下眉心,“你泥菩萨,还挺博爱。”
“你得帮帮我,二哥。”
项明峥最不喜欢收拾残局,见阮澈这样犯蠢,只能出手,“我来处理。”
“谢谢二哥。”阮澈松了一口气,精神也松懈下来,看到了不远处桌子上的女士包。
看了眼心情不错、明显刚洗完澡的项明峥,阮澈嘴比脑子快,“沈徽林?”
项明峥在另一侧坐下来,“你知道的挺多。”
阮澈说:“不难猜啊,昨晚你就和他提前离开了。她名字挺好记,父母一个姓沈,一个姓林,在安徽出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