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说哪个楼下,但言外之意让沈徽林整个人停了一瞬。
她问了一句“真的?”第一反应是他在骗人,但握着手机走到了窗边。
项明峥听到了电话那头轻微的脚步声,随即听到她说:“······骗人。”
尾音低低的,柔软中莫名染上了一些失落。
项明峥坐起来一些,将燃到尾端的烟在桌上的烟灰缸按灭,说要去一个局,问她要不要一起。
沈徽林说:“好啊。”
挂断电话,项明峥起身抓起了旁边的外套。
对面坐着的唐世宁放落杯子,“现在就走?”
项明峥说:“去接个人。”
唐世宁闪过一些意外,“谁啊?”
项明峥拿钥匙的手停了一下,回想她介绍过一次的名字,没有具体文字的名字很飘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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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的车停在几天前的位置,在小区繁盛的绿意中格外显眼。
云层翻涌,光影透过厚重的云层倾斜而下。
沈徽林换掉了居家服,接到项明峥的电话,“······可能要稍微等一会儿。”
那头声音沉稳,说:“好。”
哪怕以最快的速度收拾,等她拿着手机下楼的时候,时间也已经过去了半个小时。
项明峥低头看了几条信息,再抬头时恰好看到从单元楼出来的女生。
穿着一件浅色的裙装,小跑着过来时温柔轻盈,到车边时脚步又逐渐放缓,慢了下来。
项明峥按下中控,车门打开了。
沈徽林坐上去,“是不是等久了。”
项明峥看着她匆忙赶来时因为热而泛粉的侧脸,淡声说:“挺快的。”
沈徽林怀疑了一下他话里的真实性。
但他一向耐心绝佳。
唐世宁的另一处会所开在申市最繁华的地段,从外部看是低调的复古欧式公馆,进绕过光线昏暗的前厅,到了会所二层,只能用穷奢极欲形容。
包间门口站着两个穿着黑衣身形高大的安保。
沈徽林跟着项明峥往内走,房间内已经坐着五六个人,熟面孔只有两个,白衣黑裤的阮溪和神情居高临下的唐世宁。
唐世宁看到站在项明峥身侧的女生,目光平直的扫过,并没有多余的情绪。
这些人应该都是熟识,没有多余的介绍,项明峥走进去坐到了侧边的位置。
桌子上横七竖八放着酒瓶,酒桌上的话题从最新的商业动向到谁新办的游艇趴。
项明峥不知道听没听,闲闲坐着,有几分无聊的将注意力落在沈徽林身上,她杯子里的酒没少一点儿。
“酒量没长进?”
沈徽林喝了一些,为自己辩解:“还是长进了一点点。”
项明峥一笑,拢住了她示意“一点点”的手,五指纤细温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