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徽林说:“你有没有见到我的签证和护照。”
“没有。”阿姨眼神有些闪躲。
沈徽林看着她,“我一直放在这个包里,没动过。”
她不是粗心的人,清楚的记得自己将东西放在哪里。来这里之后没动过包,里面的东西不可能凭空消失。
沈徽林好声好气和她商量:“我回国有很重要的事。”
阿姨看了她几秒,还是冷淡说:“不知道。”
沈徽林明白了什么,“谁让你拿走的?”
阿姨沉默。
沈徽林说:“是要我报警吗?”
阿姨抬头看她,这段时间相处下来,她也渐渐知道,眼前的年轻女生看着柔弱没脾气,但能和项家的人扯上关系,手腕不可能不强硬。
何况······招惹了人之后还能平安无恙来这里待产,可见不是个软柿子。
思忖片刻之后,阿姨松了口:“你问我没用,是阮女士不让你回去。”
早有猜想,可得到证实之后,沈徽林还是沉默了一会儿。
半晌说:“给阮女士打个电话。”
阿姨不想打这个电话,不打也知道会是什么结果。
为了沈徽林死心,还是拨了号。
“嘀嘀”几声,电话接通。
阮华婷没有让沈徽林听电话,听完阿姨的话后,只有些不耐的说出了两个字:“不行。”
回国参加毕业答辩,在阮华婷看来很可笑。
手机开着外放,沈徽林说:“我们当初说好的。”
几个月前,阮华婷说项明峥的大哥项寻廉正在调动的关键环节,盯着他们的人很多,不能出任何丑闻和意外,让她先在国外待一段时间,调任结束后沈徽林就可以回国。
沈徽林看了新闻,项寻廉一个月前就已经上任。
“当初?”手机那头的声音有种高高在上的冷淡,连情绪都很少:“学业那么重要?你的功夫不都是在校外吗。学校老师能教你怎么通过男人走捷径?”
这样直白明显的嘲讽。
沈徽林安静了几秒。
之前短暂接触的那几天,阮华婷都维持着自己的风度,对沈徽林很客气,只处理事情,没说过什么重话。或许不是有风度,更像是不屑于同一个没出校门的学生计较。
这会儿言语中却带了恶意,像是达到目的送沈徽林出国之后,就没有顾忌。
沈徽林平静下来,“我有那么厉害吗?”
“什么?”
“厉害到能一个人怀小孩儿。”稍顿片刻,沈徽林说:“您应该问问您儿子,为什么那么不能自控?”
沈徽林话音刚落,电话就被挂断了。
不达眼底的笑意还挂在嘴角,白皙的脸看起来依旧柔和。
这是乖乖听从项家安排以来,沈徽林第一次语言反抗。因为阮华婷出尔反尔。
另一边,阮华婷将手机放到一边,侧头看向车窗外。这年京市入夏的时间比往常早,早上九点太阳已经有了灼人的热度。
阮华婷按上车窗,隔绝了逼人的热意,从后视镜看到了靠在后座闭着眼睛睡觉的项明峥。
公司有事需要他出面,阮华婷将久留在申市的人叫了回来,项明峥作息日夜颠倒,虽然按时来到公馆接阮华婷一起去公司参会,司机开车,他自己在后座睡觉。
也不知道他这副什么都不在意的样子随了谁,阮华婷皱眉神情有些不悦。
“还挺难伺候。”阮华婷想起刚才的电话,说了一句。
项明峥睁开了眼睛,他听到了刚才的电话,“怎么,你们合作的不愉快?”
尾音上扬,看热闹的姿态。
阮华婷扭头看了一眼,她都有些怀疑,他是不是不满家里插手送走那个女生。
可看他全然置身事外的态度,又觉得自己这个儿子不是什么重情的人。
远在纽约的女生还是让人头疼,阮华婷声音里带了一些冷意,“你也太不小心了,怎么能弄出一个孩子来?”
项明峥没理会这种指责,转而道:“她挺在乎学业。”
阮华婷冷淡一笑,“要是个心思正的孩子,不好好读书,和你纠缠不清做什么?”
“别把她逼太紧,”项明峥看了阮华婷一眼,收回视线向后靠在座椅里,“万一我真心疼了,又把她带回身边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