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选侍几人沉默之后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就散了。
金选侍和卫选侍住得近,她们两人从进宫开始就待在一起,与旁人相比自然是亲近一些。
金选侍刚刚看到淳修仪就又想起了之前那次宫宴她无意中听到的那些话,这件事她谁都没有说,当晚回宫就惴惴不安得厉害。
这么久了,她都快把这件事忘记了,此时再看到淳修仪才又重新想起来。
金选侍神情稍有不对,她旁边的卫选侍就察觉到了异样。
卫选侍眸色微转,试探着问,“想什么呢?”
“啊?!”卫选侍突然出声,正在想事情的金选侍吓了一跳,“没,没想什么。”
她说起话来都断断续续的,这副样子哪是什么都没有想的样子。
卫选侍也没再开口,等两人要分开的时候她状似随意道,“你既不想说我也不问,但你要是想说了随时可以来寻我。”
金选侍听了她这话顿时满脸感动,“你可真好。”
卫选侍浅浅回以一笑。
太和宫这边,阿知一出现,在外面伺候的小禄子心就颤了颤,笑得格外勉强又心虚,“奴才给淳修仪娘娘请安。”
阿知装作没看到他这一脸心虚的模样,只问,“皇上现下可有空?”
“这”
小禄子一脸为难,淳修仪来太和宫皇上从来就没有不见的道理,何况如今淳修仪肚子里揣着金疙瘩,皇上就更不可能不见了。
但是今天淳修仪来的时机实在不巧,眼下豫安王正在里头,豫安王此次进宫也不是为别的事,就专为弹劾眼前的淳修仪而来。
淳修仪这时候要是进去了,听到的怕不会是什么好话。
小禄子斟酌道:“娘娘,眼下豫安王正在里面,您看您要不先去偏殿等等?”
阿知闻言也没有多问,带着苒玉和芜香就往偏殿去。
小禄子这心刚放下来,就见里头的人出来了,不是别人,正是一脸怒气的豫安王,他再看看前头的淳修仪,暗道要遭。
豫安王的脾气可是火爆得很,有时候脾气上来了,就连皇上都得挨两句骂。
要是旁人敢骂皇上,头上的脑袋早就搬家了,但是豫安王不一样,他顶多被皇上骂两句。
豫安王是先帝同胞兄弟,论辈,皇上得叫一声皇叔。
先帝在世时就格外纵着豫安王这个弟弟,当初先太子谋逆慕家被卷入其中,满朝文武也就是豫安王敢站出来帮着说话。
也是因为替慕家说话,豫安王可是被先帝好好打了三十板子。
那也算是头一次了,一打完先帝就后悔了,又派了好些太医到豫安王府中,那名贵药材流水似的送了进去。
这位老王爷,地位尊贵脾气又爆,轻易谁都不敢去招惹。
豫安王还有两年就到知天命的年纪了,从前两年开始他眼睛看的就没那么清楚了,但凡是离得远了一点的人和物件就看不清。
此时他就看见一个女子进来,等阿知稍微走近了,他看见打扮才辨认出这就是淳修仪。
豫安王顿时重重哼了声,看着阿知时两道浓眉都竖了起来。
阿知走近之后只觉莫名其妙,上次在清元行宫阿知见过豫安王,所以此时一眼就认了出来。
她也想了起来,在行宫的时候这位老王爷两次看见她都是冷着脸,仿佛自己做了什么错事似的。
但她自认跟这位豫安王没有任何交集,就算是在行宫见的那两次,她也是远远行了礼就走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