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轻就这么睁开眼定定的看着他，却再艰难说出口。

违心的话她这几年很少说，尤其是面对男人眼底的炙热时更是难说出口。

他紧紧握住她的肩膀，力道大到几乎让她感到一丝疼痛，但她没有反抗，就这么承受着。

程彧的指尖冰凉，手掌有些发抖，他低头，试图从她的眼中找到答案，那一刻，他的心脏不由自主地紧缩了一下。

他实在无法理解，为何她会下定决心做出这样的决定。

“怎么不说了，”男人思思禁锢住追问，“是自己也觉得很荒谬是吗。”

口子一旦裂开了，就是要乘胜追击。

舒轻做好心理建设再度开口，“你知道我在说什么，恭喜你，你自由了。”

“舒轻。”他低声喊她的名字，声音低沉，却带着一丝恳求。

“你到底在想什么？为什么要这样说？你知道的，我从未逼过你什么，你要的空间我给你了，可你为什么要突然要分手？”

舒轻任由她抱着，她贪恋着这最后的温暖。

舒轻的嘴唇微微颤抖，她强忍住泪水，依然努力让自己显得冷静，

“程彧，你一直都在追求一个理想中的生活，那是你心里的‘模板’，

“我知道你想要一个完整的家庭，你想要事业成功，爱人陪伴，孩子欢笑，

“但这不适合我。我早已明白自己不适合这种生活，至少现在的我，不愿意妥协。”

“程彧，我们都不应该脱离既定的人生轨迹对不对。”

她的话像是一把锋利的刀子，割开了他那份对她深深的执着。

程彧的眼神一瞬间从炙热转为冰冷，他的胸口像被什么东西狠狠地压住了，呼吸急促，心脏跳动得越来越快。

他从未想过，昨天还在他怀里念他好的人今天竟然会做出如此决绝的决定。

“你真的知道你在说什么吗？”程彧的声音突然变得低沉而冷酷，仿佛在控制着什么。

他拉着她的手臂，试图让她面对自己。“你真的是在为我好，还是在为你自己逃避什么？”

舒轻摇头，眼中满是迷茫和痛苦。她知道，程彧妥协太多。

这一年来，他们的关系一直是围绕着舒轻的想法转动。

她明白，自己无法继续在他的生活轨迹中找寻属于自己的位置。

她始终是那个在理想与现实之间摇摆不定的旁观者，而他，总是那个勇敢追逐梦想的主角。

“我没有逃避。”她轻声说道，“我只是在告诉你，这不是我想要的生活。我不知道你能不能明白，程彧，真的没有什么人能勉强自己去生活。”

她顿了顿，抬起头直视着他的眼睛，“你自由了，程彧。我想让你放下这段关系，去追寻你的理想，而我，也终于找到了自己的路。我们都不应该脱离既定的人生轨迹去勉强自己。”

程彧的手指颤抖了一下，突然间，他猛地将她抱入怀中，力道似乎想把她牢牢抓住。他的胸膛紧紧压着她的背，他的心跳急促，似乎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舒轻……”他低声呢喃，她感到他的声音中带着不容拒绝的坚持和痛苦。

她任由他抱着不舍却又贪恋，她知道，这种温暖的怀抱，也终究是她无法留住的东西。

她闭上眼，深深吸了一口气，感觉自己像是站在一个悬崖的边缘，回头看，却再也无法挽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