嘱咐她有情绪,要发泄。
又说,不能放纵式发泄。
这个度实在不好把握。
起码姜时宜觉得她自己把握不好。
但是从那之后,只要她在陆远丰面前抽烟或者喝酒,他就觉得她是抑郁症犯了。
忙不迭想要把文森特叫来。
尤其是前几天,还发生了艾情的事。
虽然姜时宜看起来平静,但他还是紧张她的心理问题。
“你放心,我现在好的很。”姜时宜脚下碾着一颗石子,看着陆远丰笑:“没抑郁。”
陆远丰抬手扯松了领带。
他咬紧了后槽牙,抬手把姜时宜唇边的烟勾下来。
再次扔在地上碾碎。
“抽烟对身体不好,你之前为了结束治疗,答应了文森特会戒烟,既然说了,就要做到。”
姜时宜几不可见的冷笑了一声。
有时候她都怀疑,陆远丰是不是在她身体的某个部位装了监听器。
才会对她说过的话了如指掌。
她低头看着地上两支烟的残骸,一缕烟气被风吹散。
她扯了扯唇,乖巧轻笑:“好的,陆总,我听您的。”
如果她没记错,包里就还有最后一支烟。
夜色渐浓。
姜时宜向前一步,修长白皙的手拉住陆远丰的领带正了正。
“你快上去吧,邱瑞儿是你邀请回来的,你这样晾着她,不礼貌。”
她实在不想跟他站在一起。
又不能太强硬的跟他对着干,只能这样虚与委蛇。
东山那片墓园是陆远丰当年专门建了讨她欢心的,爸爸墓地的权属证明也在他手里。
她想婚前迁墓,要么拿到这个证明,要么等四个月后东山墓园改造。
她会尝试从陆远丰手里接下墓园设计的活儿。
然后就有机会频繁出入,找机会悄无声息的把墓迁走。
为了最终的目的。
忍耐。
是她现在必须做到的事。
陆远丰盯着她,目光从阴郁低沉逐渐变得柔软。
像是在高原地区上烧开的水,明明没有一百度,却不停的翻腾冒泡。
“艾情的事是个意外,以后不会再发生,你相信我,好不好?”
他姿态已经放的很低。
整个北城,再找不出第二个人,能让陆氏集团的总裁陆远丰这么低声下气的说话。
“是嘛?”
姜时宜反问,她收回给他正领带的手,淡笑。
“我也没怪你啊。”
说完,她没再停顿,抬脚往餐厅里走去。
只是转身的瞬间,笑意在脸上倏然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