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多派人手伺候,其实就是【盯梢】。
刘瑞媳妇深谙其中的深意,挑了几个自己手底下信得过,办事又麻利的妇人,安排进了西耳院。
裴邈多年不在侯府,裴不负又养在俞姬的院子里,所以西耳院的正房便只有芙蕖等几个侍女打理。
如今桑离入住,裴不负也搬了过来,刘瑞媳妇又安插了人多,以至于整个院子瞬间就热闹起来。
桑离用针线笸箩做了个猫窝,将黑猫放了进去。
“芙蕖,你着人去找个大屏风来,将卧房隔一下,再准备一个小榻,安置在花架那边,另外的褥子什么的,都一并收拾妥当。”
“夫人,您的意思是说,小公子与您同房而睡,但是不同榻?”芙蕖这才明白桑离的安排是什么意思。
“他不是叫嚷着要盯着我,照看他的猫吗?那就同我一起照顾好了。”
“可是……小公子他一向是乳母陪睡的。”芙蕖说着,脸颊莫名漫上红晕。
“什么意思?难道我还要邀请他乳母也来我房里睡?”桑离的心思都在黑猫身上,并未发现她的不寻常:“你只管安排,他要是作妖,我来收拾!”
一个小屁孩而已,还收拾不了他?
裴不负很快便跟了过来,手里还拎着那把唐刀,进门便“嘭”的一下,将唐刀射向了房梁。
“嗡——”
唐刀刺进房梁,刀柄发出颤鸣。
桑离翘首看去:“你这是……”
“震慑!”裴不负做了个手势,恶狠狠道:“要是我的豆豆死了,我便用它砍下你的头!”
小屁股一扭,傲娇的走了进去:“我睡哪?”
芙蕖颔首:“小公子,您这边请,这是您的卧榻……”
“这么小,我乳娘睡哪?”
“……”
桑离并未将裴不负的话放在心上,想着不过就是个奶孩子闹觉的把戏而已。
可等到晚上,洗漱过后回到卧房,她才发现不对劲。
屏风后面,一个穿着粉色绸衣的妇人正坐在裴不负的床榻上,同他说笑着什么。
见到桑离过来,手指头挽过头发,有些不情愿的起身行礼:“妾身焦氏见到二夫人。”
“你也是……侯爷的妾室之一?”桑离疑惑。
好像之前受【妾室茶】的时候,没见过这个妇人。
妇人暗中翻了个白眼,起身道:“妾身是小公子的乳母。”
“她是我乳娘,”裴不负盘腿坐在床榻上,怀里抱着枕头:“乳娘晚上要陪我睡的。”
乳娘焦氏揉着胸口,挺了挺腰:“回夫人,小公子是奴婢奶大的,打小便是奴婢哄睡的,如今依旧如是……离了奴婢的……小公子是要闹觉的!”
说着,又重点挺了挺胸膛。
桑离恍然:“明白……”
有些孩子就是有点特殊的怪癖!
比如说有人离开了打小睡到大的枕头就彻夜难眠,有人离不开从小盖的被子,也有人是袜子,有人是衣服。
想来,裴不负的【怪癖】便是乳娘的nn了!
“这个好办,”桑离转身:“芙蕖,叫几个人过来,把小公子的床榻搬到隔壁院子去……”
转身,粲眸一笑:“我这个人也有点怪癖,床榻之侧不容他人酣睡!一个人是极限,两个人便是多余了……但是得说好,这万一明早上豆豆满血复活,一点伤没有的出现在你面前,你可不能说是我鱼目混珠,弄一只假的敷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