婴儿的啼哭声,于凌晨的卿家院内回响。
“恭喜!”
医生兴高采烈。
“七斤六两,是个男孩!”
室内暖意融融。
卿啾蜷缩在襁褓之中,感觉有无数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欣喜,庆幸,喜爱。
无数正面情绪,全部毫无保留的倾注在他身上。
就好像……
他的降生,是件值得开心的事。
小孩的身体困得很快。
卿啾含着指尖,听着周围人的夸赞声,没一会儿就睡了过去。
那些人小心翼翼。
看他时就连声音都不敢说得大声,见他睡着便安静地离开。
天空明月亮得异常。
仿佛他的出生,是上天的钦定。
……
卿啾再睁眼是第二天的下午。
他躺在婴儿床上。
栏杆是金丝檀木,头顶装着的玩具是名贵宝石。
他生来就拥有一切宠爱。
就连保姆将他抱进怀里喂奶时,看他的眼神都是笑的。
卿啾懵懵懂懂。
一边觉得割裂,一边又觉得熟悉。
他似乎经历过这种人生。
但因为间隔太久远,那点零星的记忆,早就被掩埋在记忆的最深处。
最终泯灭成灰。
等喝完奶,卿啾被保姆转移到一个女人怀中。
这是他的母亲,都舒,都家的大小姐。
一个很温柔的女人。
可惜身体太弱,只能在他安静下来的时候哄哄他。
卿啾试着去拽女人晃动的长发。
回应他的,是女人笑弯的眉眼。
这就是母亲吗?
在卿啾的记忆中,母亲是久远而陌生的词汇。
卿啾鼻尖酸酸的。
他伸出稚嫩的手,想抱一抱眼前陌生又熟悉的女人。
房门却在这时被推开。
徐老走进来,脸上的笑容开心。
“先生回来了!”
都舒抱着孩子,语气难掩诧异。
“这么快?他不是还在处理小九的事,要下个月才能回国吗?”
徐老快速向前走了两步。
襁褓里的小婴儿白净,半点没有其他小婴儿刚出生时皱皱巴巴的尴尬期,大睁着的眸子乌黑澄澈。
白软漂亮的不像样,看得人心都化了。
徐老没忍住逗了两句。
才开口,回答夫人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