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孟姜心中虽然清楚周道务此次跟随李世民征讨高句丽必定会安然无恙,但她的内心深处却始终无法完全放下心来。
她默默地站在那里,泪水像决堤的洪水一般,不由自主地从眼眶中涌出。
她缓缓转过身去,不想让周道务看到自己哭泣的模样,用手轻轻地抹去脸颊上的泪水。
然后,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情绪平复下来。
稍稍稳定了一下情绪后,李孟姜从怀中掏出了一个小巧的平安符。
这个平安符,是她四个月前就特意去大总持寺为周道务求来的。
她将平安符递到周道务面前,轻声说道:
“给,周哥哥,这个是我在大总持寺求的平安符,我希望它能代替我陪伴在你身边,保佑你平平安安。”
周道务接过平安符,仔细端详着,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丝淡淡的笑容。
他温柔地对李孟姜说:
“我一定会把这个平安符带在身边的,不过你也别太伤心了,好吗?”
李孟姜连忙摇了摇头,故作坚强地说道:
“谁说我伤心了?我才没有呢……”
然而,她的声音却明显带着一丝哽咽,让人不禁心生怜悯。
周道务安慰李孟姜:
“从小,阿耶就告诉我,男儿长大成人就是要为国抛头颅洒热血,虽然说我并不在乎,那些功名…而是因为你…因为我朝…”
李孟姜躲在他的怀里,闭上了双眼,感受着他的心跳声,仿佛整个世界都静止了。
李孟姜的泪水浸湿周道务的胸口:
“周哥哥,你一定要平安回来”
周道务捧起李孟姜的脸,眼神温柔如水:
“我答应你,为了孩子,我一定平安回来。”
周道务像一头饿狼一般,侧头猛地吻上李孟姜那如樱桃般诱人的双唇,他的舌头犹如一条灵活的小蛇,轻而易举地撬开了李孟姜那紧闭的牙齿。
过了好一会儿,他终于缓缓地松开了李孟姜,仿佛时间在这一刻都凝固了。
他抬起手,轻柔地抚摸着李孟姜的小腹,仿佛能感受到那个小生命正在里面茁壮成长。
“我现在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还有我们未出生的小励言。”
他的声音低沉而温柔,充满了对李孟姜和孩子的关切与爱意。
李孟姜抬起手,轻轻地触摸着周道务的脸颊,感受着他的温度和气息。
她微笑着说:
“傻瓜,这个小家伙才一个月大呢,等你和阿耶凯旋归来,这孩子恐怕都还没有出生呢。”
她的话语中透露出一丝轻松和安慰,似乎想要让周道务不要过于担心。
贞观十九年二月十二日,长安的晨雾还裹着残冬寒意。
玄武门城楼的铜钟撞响第七声时,唐太宗李世民玄甲外披杏黄大氅,腰间金镶玉刀的龙纹吞吐着朝曦。
他身后三百羽林军甲胄锃亮,玄色纛旗上的赤色朱雀纹被晨风卷得猎猎作响。
\"启禀陛下,李积将军率前军已过潼关!\"
斥候滚鞍下马,战靴踏碎阶前薄冰。
李世民抬手远眺,只见朱雀大街尽头,十万旌旗正如赤色潮水漫涌而来。
步卒的皮靴声、战马的铁蹄声与铜钲号角混作雷鸣,惊得皇城角楼的鸱吻上积雪簌簌坠落。
灞水尚未解冻,冰面下暗涌着春汛的躁动。二十万唐军沿河岸列阵,黑甲如林,长枪似麻。
李积银须飘拂,正将玄甲军的虎头盾牌依次检查;
薛仁贵则站在新建的漕船甲板上,望着三百艘战船扬起的白帆遮蔽天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