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尧紧咬着牙，提醒自己不能昏睡过去，到最后他甚至咬起了嘴唇，其痛感才让他恢复一丝清醒。

雨越来越小，细得像是蚕丝。

楚尧一路摇摇晃晃，终于看到了极远处分布的零零落落的房子。他走到一楼入口，将雨衣和鞋子脱下，把雨衣反折，确保上楼不会留下痕迹。

轻轻进屋，楚尧将雨衣和鞋子丢在了自己房间的角落，随后再也忍不住，一下子倒在床上。

“咚咚咚！”

可就在他准备睡过去时，客厅传来敲门声。

楚尧一下子惊醒，睁开双眼，心想难道是刚刚驾驶越野车来的那帮人？

楚尧迅速下床来到客厅，他不希望他的妹妹被打扰醒来。

只是思考片刻，楚尧就伸手打开个缝儿。

还没有看到来人是谁就听见了熟悉的声音。

“小尧？是我，你李叔。”

楚尧悬着的心放下，把门敞开，喊道：“李叔，有什么事吗？”

被称作李叔的男人面容有些枯黄，胡子拉碴，穿着个白色背心，搭着一件褪色的蓝色外套。

他是楚尧楼上的住户，这栋楼除了楚尧一家外唯一的人家。

李叔右手抬起，手上提着白色塑料袋，能够依稀看见里面有一小坨红色的肉。

“来，叔我今天买了些肉，给你们留了份儿拿去尝尝。”

楚尧顺着目光看向李叔手中的东西，摆手道：“李叔，你们吃就好了，不用给我们留。”

李叔是一个修理工，平常靠着在市区周边游走修理东西赚点微薄的薪水，勉强养活一家三口。

“哎呀，喊你拿着就拿着，你不吃你妹妹还要吃呢！”

李叔将塑料袋直接塞在楚尧手里，然后转身就上楼，丝毫不给楚尧拒绝的机会。

楚尧关上门，门外却传来李叔媳妇的吵闹，“你又给他们送肉吃？自己孩子都不能天天喂饱你去管别人家的孩子？”

“人家两个这么小，妹妹又生病，挺可怜的。”李叔的声音很低。

“那我们娘俩呢？你管不管？”李叔媳妇声音拔高起来。

“我多赚点就是了”

楚尧站在门背后听着，他看了看手中的肉，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过了会儿，楚尧把肉放进厨房，那股睡意再度袭来，他再也忍不住，回到房间倒下就睡了过去。

直至深夜，另一间房门被轻轻打开，一道娇小的身影在黑暗中摸索。

“哥哥”

她打开门，看了一眼在熟睡的楚尧后又轻轻关上，然后又摸索进了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