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

边令诚半信半疑拿起压缩饼干尝了起来。

硬得差点没把他牙给磕掉了，还齁甜而咸。

一口使劲嚼碎后，再补充上一口水，感觉满口食物咽下肚子，再多喝几口水，顿时有了饱腹之感，的确是有过人之处。

“边监军，感觉如何？”

木老扯着干哑的嗓子问道，连续几天的饥饿，让他看见边令诚手里剩下的半点压缩饼干，幻想其成为了山珍海味。

“食之乏味，如嚼烂土，确实是让人感觉耐饿。”

“咋家严重怀疑你以土制造，也就能让人耐饿几天，若是再吃这玩意儿下去，保证这些个兵们一个个身体出问题！”

边令诚脸上带着些不屑道。

“就算是有问题，也总比饿死好吧？”

一旁，王德发不爽回怼道。

“咋家就是饿死也不吃这东西！”

边令诚气得把压缩饼干丢地上，看得木老等人直瞪眼，在心里把边令诚骂了一百遍。

“正好，我们的口粮也不多，那就不分给边监军你的这些精兵们，他们在京城只吃细糠，咽不下我们这些刚糟糠之物。”

江锋乐得让自己人留着，才有力气突围。

听到江锋的话，边令诚的大军中哀声四起，再次把边令诚骂一百遍，对他厌恶至极。

“这……没吃的我们怎么有力气突围啊！”

“江将军，我们实在是饿得不行了，土我们也吃，给我们匀点吧！”

“一口也好！”

……

众将士开始恳求江锋。

“诸位兄弟，真是抱歉，不是我不想给，是怕吃坏你们肚子，我可就麻烦大了。”

江锋不为所动。

“边监军，如今是大军压境，此时您还计较粮食好不好吃，这不是要饿死将士们么？”

“对啊，我们没口吃的，谁来保护你突围？”

“我们不走了，以及当个被杀的饿死鬼，不如现在就杀了我，也省得受罪！”

……

边令诚的私军本就对边令诚诸多不满，现在全部哗变，一个个赖在地上，说什么也不肯再动半步。

“岂有此理，犯了你们！”

边令诚恼怒，拔出身后一名将士的佩剑，就要砍几个士兵的脑袋震慑众人。

“边监军，将士们都不容易，何必动怒乱了军心！”

张平拦住了边令诚，脸上带着些愠怒和不容置疑的威严。

“这是我的兵，我说了算！”

边令诚怒道。

“边监军，我们可不都是你的兵，你的兵很多都死在了之前的几次战斗，如今这些个残余人马都隶属岭南军，你身为一个监军害死了数千弟兄的性命，此番回去我定会如实禀告将军，上奏陛下！”

“监军向来都只有监军之责，你越俎代庖本就越权，如今损兵折将你还要杀人，你可想过后果！”

“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我们接到蒙将军的命令只是协助你夺取梅关，而是成为你的私兵，此刻起我们只接受平南军的调度。”

边令诚的借调来的千户和几名高级将士也是纷纷倒戈，不想再为边令诚卖命。

“你们……你们……”

边令诚此刻是墙倒众人推，都是咎由自取。

他本还想说点什么，但看到将士们一个个满含杀意的眼神，到嘴边的狠话终究是不敢说出来。

生死攸关面前，边令诚毫不怀疑这些人想杀他吃肉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