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长生听着这消息，心更是刺痛，甚至有了一丝自责。

“不，这一切都是幻境，幻境，假的，假的······”

陈长生面对徐龙接下来狂风骤雨一般的咒骂，依旧无动于衷，紧闭双目，封闭双耳，闭口不言。

心中默念，这一切都是幻境，幻境。

可这一切是那么真实。

耳旁渐渐暴跳如雷的徐龙是真的。

外面电闪雷鸣，狂风暴雨也都是真的。

重要的是，他的心疼，好像也不是虚假！

陈长生深呼吸，想着这一切尽快过去，那样他就渡劫成功了。

可这一切是真的不是幻境。

第二日，雨过天晴。

他并没有离去，还在此境！

屋外响起了敲锣打鼓的声音，不是娶亲，而是举行葬礼。

楚青霜已经彻底与楚家闹翻。

楚传本就不待见这个女儿，现在更是不待见她，那会给她举行葬礼。

不过陈父已经大声宣布，“不管陈长生与楚青霜成不成婚，认不认这个妻子，他认这个儿媳妇。”

因此，楚青霜的葬礼，在陈国公府进行。

陈长生听着外面动静，躺在床上，想要动弹起身，可却是动不了一点，他躺得死死地，比曾经更废，并且是真废了。

他动用不了一点灵元，丹田完全破碎。

就算是他脑海还记得功法典籍，可他也修行不了。

他真成了废人，废人！

“老天，这真是幻境吗？”

陈长生有些心慌，更有深深自责，只感觉对楚青霜有着亏欠。

这个楚青霜与他记忆之中的楚青霜，完全是两个人。

记忆的楚青霜对他满不在乎，充满了轻蔑，不耐烦。

眼前这个楚青霜，对他充满了崇拜，丝毫不在意他的容颜，将他当做了她的全部。

可最终他却是背刺了楚青霜，害她而死。

如果这不是幻境，陈长生倒真是觉得，徐龙，陈父，陈母以及一干兄弟之前骂得一点没错，他就是铁石心肠，就是个屠夫，连畜生都不如！

可这一切真是幻觉吗？

屋外唢呐入魂，叫人心慌。

陈长生也算是体会了一次，什么叫做心如刀绞，尝试了“后悔”滋味。

陈长生意识变得越来越模糊了，有些分不清，什么是真，什么是假！

······

“哥，嫂子就要下葬了，你不去最后见他一面吗？”

陈雨出现在了房间，满脸泪痕，一边擦着泪水，一边痛苦问话。

陈府唢呐吹了三日。

陈雨三日未眠，现在也很是疲惫。

陈长生看着自己义妹那疲累模样，脑海的天人交战，放到了一旁，真与假也都放到了一旁，眼眶泪水止不住滑落，他轻轻点了点头。

······

陈长生被陈雨推着出现在了楚青霜葬礼前。

来参加楚青霜下葬的人不少。

虽然楚青霜与楚家断了联系。

但是他和陈长生的朋友兄弟很多。

这些人，都来送他们的“大嫂”！

陈长生与楚青霜订婚四年，虽然未成婚，但是在陈长生一干兄弟心目之中，楚青霜就是他们的大嫂，永远的大嫂。

所有人分开两旁站立，神色都很疲惫，眼眶红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