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7章 67
思来想去,寒初实在想不出到底欠那上官透那三次,她又是何时欠的……她看着淡色的帐子顶,大有今晚想不出个所以然便睡不过去的势头。
显然,事实也正是如此,第二日,她顶着一双乌青眼出现在了众人面前,旁边的重雪芝显然被惊到了,赶紧过来问是怎么回事?
“无事,只是……失眠了……”寒初摆着手,声音疲惫不堪,可那乌青的眼睛却死死盯着前面正与狼牙谈笑的上官透,一脸从容淡雅,与寒初那是形成了非常鲜明的对比。
寒初冷冷看着上官透,心觉这上官透登徒浪子一个,骗她也不无可能,倒是她蠢得为此一夜未眠。“你去哪儿?”看到寒初走开的背影,重雪芝下意识的问道。
“自己散散步,等走的时候,我去找你们。”
空荡的门前,除了几座守门石狮便只剩下寒初无聊的荡来荡去,忽而,她警惕心起,蓦然转头,见是红袖姐朝这边走来才松了心弦,礼貌的打了个招呼……
“这是怎么了?大早起便兴致缺缺,看看这两只眼睛。”
“没事,只是失眠了而已……让红袖姐担心了。”寒初笑的略有疏离。
“可是昨日上官透的事?”
被人戳破的心思,寒初的笑了笑,不置可否
“上官那人……就是如此,看到喜欢的姑娘便要撩拨撩拨。”说完,红袖顿了顿,“对了,寒姑娘可有喜欢的公子?”
喜欢的公子……寒初清明疏冷的眸子有些茫然,自小到大,自己似乎还真没有过什么喜欢的人。
瞧着寒初的模样,红袖心里便了然了,怕是面前这姑娘,还情窦未开呢。
一时,她不禁起了撮合撮合上官透和寒初,毕竟昨日之事,她还是看在眼里的。
“那寒姑娘以为上官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回首和上官透的交集,第一次他挡了她的道,第二次他在自己杀刺客时指导自己,无意间救她免于那些刺客的凛厉刀锋……第三次,第四次……无一次不是一风流形象。忽而,寒初想到了那个深夜独自坐在院中的背影,修长身影间透着孤寂,清冷,远没有白日风流才子的模样,稳重了不知多少。
经验告诉她,不显于人前的形象才是一个人真实的内心……或许,也可能是肯定,展露在自己面前的影子不过是他的伪装。
寒初自嘲一笑,是她稚嫩了,竟把一个人想得这般简单,可为何碰到上官透,她就偏偏把她想简单了……
“天不早了,你们也应该启程了。”突然的开口未免让沉思的寒初惊了一下。
“那红袖姐,告辞。”
她笑着点了点头,将寒初送到马车前,也与上官透他们告了别。
几日奔波,他们终于到了月上谷的边界,此处是一尾宽宏的河流,水至清而见其中游来荡去的或鱼,或水草。
不过半个时辰,他们便上了岸,岸上翠树遮阴,繁华胜地,木舍至雅,隐隐可闻见鸟虫鸣音,清风拂柳,乃是一处田园雅致之地。
在这里,重雪芝遇到了她的二爹爹——林畅然。
寒初看着父女的相拥的场景,心中为她欢喜,一双顾盼生辉的眼底却隐隐有些哀伤,她似乎从未抱过自己的亲人。寒初闭了闭眼,似逃避,似掩盖内心脆弱的一面。
忽而,一个毛茸茸的物什撞在自己的脚踝上,低头一望,原是一只雪白雪白的兔子,毛发柔软,通红通红的眼睛碎光盈盈。
“别跑,你个小家伙!我看你跑哪去。”声音有些恼羞成怒的意味,这小兔子闻声,害怕极了一般要跑到别处去,却被寒初一把抱住。
抱着兔子转头望去,是个丰神俊朗的白衣男子,看着寒初怀里的兔子,不怀好意的笑了笑,“小姑娘,你把这小兔子给我。”
小兔子窝在寒初怀里缩了缩脖子,寒初看着不免心生怜惜,仔细轻柔的摸了摸它柔软的毛发,笑容淡雅:“那我若是不给呢。”“嘿,你是谁啊,我家的兔子你凭什么不给?”
寒初扑哧一笑:“您说这是您的兔子,那为何它这么怕您?”
男子撩撩头发,“我近日方抓的兔子,还认生呢,这就跑你怀里去了……”说到一半,他反应了过来,气恼恼道:“你还没回答你是谁呢?我凭什么跟你说这么多?!”
寒初抿了抿嘴,“寒山派……”
派名方说出口,那男子便似被什么点燃了般,方才略有些可爱的气恼表情顿时炸裂,阴鸷非常,也不知是在对谁大喊:“谁放她进来的!?”
“殷赐前辈……”方处理完事情的上官透听到这声喊叫,心中惶恐,足下步子也变快了不少,看着要攻击寒初的殷赐,出手赶忙阻住。
一时间,剑拔弩张,寒初后退几步眼神警惕的看着两米处被上官透制止住胸口还剧烈起伏的殷赐……寒山派杀了那么多人,虽说是罪有应得,却也是仇家遍地是。
重雪芝自林畅然怀中走到寒初身旁,扶着她似在安慰。
“是你放进来的?”殷赐平复了一下胸口剧烈的起伏,与上官透说的话却还是有些咬牙切齿。
“是……”
声音却几近于无,却还是被殷赐听到,忽然,他怒极反笑,指着寒初道:“这是你上官透的地盘,我不杀人,但今日除非她滚!不然我走!”
“前辈,月上谷的大伤小伤可都仰仗您,您不能走啊。”上官透和善的笑道。
“那就让她滚!”
在不远处的寒初听着这番话,抿了抿嘴,眼眶有些微红,“上官公子,雪芝,林前辈,给你们填麻烦了。”
寒初一一行礼,心里伤感万分,正要走时,却被上官透喊住,殷赐眼中滔滔恨意,不给上官透说话的机会,转身便朝他的药舍去,“好,我走!”
“前辈……”上官透看着两人的背影,焦急万分,交代了重雪芝拦住寒初便赶紧朝殷赐追去。
上官透看着殷赐一件件的将自己的东西收拾在包袱里,是他放一件,上官透笑着拿出来一件。
“好啊,上官透,今日你让不让我走!”
“殷赐前辈,您不能这样说啊,我自然知晓您对寒山派很是记恨……”
“那你还待她进来,明摆着不就让我走!今日,我便走!”殷赐一股脑的将东西都扔在包袱里,系上扣子便要走,却被上官透拦在门前,着急道。
“我不是让您走,而这寒初姑娘与您关系甚大,不然,我还真不敢把她带进来惹您的眼。”
“关系,的确有关系,仇人关系!让开!”
“哪儿能是这啊,前辈您听我把话说完。”
殷赐见这上官透是不说完不让他走的架势,气愤一笑,将包袱扔在桌子上,坐在椅子上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