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子们的骂声,墨景骁不为所动,只是盯着那个瘫坐在地上的弟子,不言不语。
他身边的几个零散弟子眼神惊疑,不敢开口。
一个个老实的像鹌鹑。
离得近的,几乎都听见刚才挨揍那人说了什么。而不敢开口,是无法相信这么远的距离,墨景骁竟然能听得见!
明明看上去还未曾及冠,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好的耳力?!
相隔几十米,还如此小声。
怕是旁支里年轻一辈武艺最强的墨远卓,也未必有这么好的耳力吧。
稍远些听不见的,不明所以,一个个骂的愈发起劲。
“再怎么样也不能动手打人啊!”
“说错话让他给你好生道个歉不就行了么?”
墨景骁侧肩回看,一双桃花眼里满是讥笑:“道歉有用,还要衙门干什么?”
“这儿好歹是墨家,规矩森严,岂是你……”
“背着人嚼舌根儿,也是墨家的规矩?”
当然不是了。
敢编排墨家嫡子,是要挨罚的。
可这人才刚回来,武功没有名师教导八九年,还是一个乡野长大的。大家谁拿他当嫡次子来看了?
那名弟子略微语塞,不敢接话了。
另一个不服的年轻弟子站出来:“就算他嚼舌根有错,但罪不至死吧!”
墨景骁微微挑眉:“怎么,你看见他死了?”
话音刚落,墨景遥带人将那受伤弟子从假山后担出来。
他衣服破了角,脑袋除了有些迷糊,嘴角溢出一条血迹,眼睛还睁着的。看见墨景骁又惊恐的瑟缩了一下,感觉到脊背上钻心的疼痛,哇哇叫出声。
墨景骁朝他走近一步,墨景遥立马挡在他面前。
“三弟,你要干什么?”
那警惕的模样,仿佛他要继续下死手杀了这人一样。
“问话呗,二哥为何只看他受伤,不问问他到底说了什么呢?”
“我问可以,但你得先跟小兄弟道歉。都是墨家人,怎可自相残杀?”
墨景遥还是坚定的挡着,仿佛他一挪开自己就会暴起打人。
他这话说的看似公正,弟子们纷纷点头。
就连苗伯也眼含认同。
是嘛,都是墨家人,自相残杀就是不对的。
墨景骁嘴角斜勾,低笑一声:“判定自相残杀的前提,是得把我当成一家人。他辱我义父,这也是自家人会做的事儿?”
韩振东站出来开口:“李兄对三少爷恩重如山,自然也是墨家的贵客。谁都不可出言不逊!”
这话一出,苗伯默默看了一眼韩振东。
得到一个眼神后,彻底闭了嘴。
韩振东的性子直爽热心,他从刚才到现在都没有偏帮谁。但却点明了对那位义父的尊重,说明他默认了墨景骁做的没错。
别人不了解,酒友还能不了解吗?
有人憋不住嘟囔:“又不是你亲爹,说几句至于吗?”
墨景骁斜睨他,冷笑道。
“我要死的时候我亲爹没在身边儿,没我义父相救,我这会儿都重新投胎长到八岁了!他倾尽家财为我治病煎药,日夜陪在我身边照顾。为什么不至于?!”
此话一出,说话声小了八九分。
给予新生,堪比再造父母。
更别提还有养育之恩,细致成这样,有些亲生父母都比不上吧?
但依旧有那么一两个看不过眼的犟种,还在嘟囔。
“那说几句话,又不会掉块肉,就当听不见呗……”
“就是,至于打这么惨么,牙都掉了两颗呢!”
两人刚嘟囔完,墨景骁一个闪身,呼吸间就转到二人面前,把两人吓得后退两步差点儿蹲地上。
好快的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