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拉远，星球之外的星球也开始崩坏，逐渐蔓延整个宇宙。

视线再次拉远，宇宙之外，无数个宇宙开始崩溃，塌陷。

直到最初的光点再次出现，这一切才得到了缓和。

“我……分出了太多力量。”

视线向着最初的光点疯狂拉近，直到现在陈言又回到了原地。

光芒中的声音或许并不是平静而是疲惫的响起：

“我…或许会随着我制造的一切一起毁灭，直到回到最初。”

“直到…你的出现…”

陈言的视线再次一变。

崩裂的宇宙裂痕中一道透明的光芒一闪而过，穿过这些宇宙崩裂的缝隙，直冲某个濒临崩溃的宇宙中的星球。

“我无法再拯救我创造的一切，我创造的也无法拯救他们所创造的。”

“所以我将希望放到你…这一切之外的“人”身上。”

祂的声音缓缓落下，周围再次回归寂静的黑暗和零散的星光，只有光晕依旧。

“…是吗。”

陈言无言只是深深的闭了闭眼，良久等他再次睁开双眼时，那张疲倦到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一丝苦笑。

世界在一点点崩溃，对于阿尔宙斯、对于其他拥有神权的宝可梦、对于传说中的宝可梦而言，世界崩溃的太快了，快到他们足以亲自感受到这股灾难。

但是对于普通的训练家和普通的宝可梦来说，又太慢了。

慢到枯坟长满杂草，死灵再变死灵，也见不到那一天的存在。

倘若陈言并未走上这条路，而是和伙伴们平平淡淡的生活，他们或许会在美好中一个又一个离去。

但如今陈言的寿命已经被拉长，他的伙伴们的生命也被拉长。

“你还能坚持多久。”陈言忽然问道。

“一万三千年……”

阿尔宙斯的声音再次响起，光晕渲染，祂始终没有任何语气语调和感情。

陈言也只是祂的一个尝试。

当万物终结，一切归于原点，祂或许会消失，或许又会在下一个亿万万亿年后苏醒。

这没人知道，但祂的尝试，只是不想看着自己创造的一切和自己创造的一切创造出来的一切消散而已。

仅此而已。

“一万三千年…时间的长度真是令日叹为观止。”

“…时间并不存在，也没有长度。”

阿尔宙斯的声音缓缓响起，并非反驳，祂只是说出祂所知的。

终于陈言叹出了口气，揉了揉脸，妄图让自己振作起来。

肉体和精神的双重极限崩溃，让他哪怕是归于正常也一时难以平静。

并且，说实话，变成一棵树的感觉并不好受。

“好好好我知道了虚无主义者。”

笑陈言是笑不出来了，只是望着光晕里的阿尔宙斯问道：

“那我要做什么？”

“我将开放我的所有能力给你。”

“直到你将我散落的全部权力收回。”

“并且，将世界树带给每一个世界。”

祂的声音缓缓响起后，系统的声音也在陈言耳边响起。

【系统完全开放】

陈言心中尽管波涛汹涌、思绪万千，但最终都化为一句叹息：

“好，送我回去吧。”

环绕在陈言周围的光晕和黑暗周围，渐起了一层无形的波涛。

阿尔宙斯的声音越来越远：

“你可以，利用系统。”

陈言感受着与世界逐渐远去的感觉，周围的一切都仿佛在他身后倒退。

忽然陈言脑中忽然闪现过了一个想法，他猛然向着越来越远的光晕问道：

“当初为什么会是苍炎刃鬼！？”

黑暗和光晕越来越远，闪烁着的群星却猛然将陈言包裹。

祂的声音就像陈言眼前逐渐消失的崩溃宇宙和光晕一样，最后一次响起。

“随机。”

“或者。”

“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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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