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望是无底的洞,也是深刻的陷阱,更是黑暗无边的牢笼。
“这年头,能这样大摇大摆的出来的人,也根本就无所谓了吧,家里应该也知道~”夏恪一摇了摇头,咬了咬牙说道“不过啊,真是挺好的,上天总归是会有报应的。”
洛琛熠其实都不想聊这个话题,因为他知道,这个话题是夏恪一的逆鳞和禁忌。
他也不是没有见过出轨的,饶是他的圈子格外的干净,认识的人也基本上都要相对正派一些,但是还是会有这样的人的。
毕竟,不是所有人都会忠诚于爱情和婚姻的。
人心易变,沧海桑田。
“想什么呢?”见着洛琛熠这片刻的失神,她便戳了戳他的腰道“你放心,我是不会出轨的,当然,你也不要出轨,万一,你要是出轨了,记得第一时间告诉我,我可不想当一个傻逼,始终被蒙在鼓里。”
夏恪一想起当年的乔浥尘,就还是觉得,夏云霏很惨,但是也真的很傻。
“我不会出轨的,你一定要放心。”洛琛熠连忙许下诺言,生怕她难受。
他从神思游离里出来,见着她的表情,便知道这个人肯定是有渊源的,但是他不想问,也不想说,只想带着她离开这里,离开这些让人不舒服的人和事儿。
“当然,你也别想太多,我也已经在慢慢的走出来了,爷爷的想法,包括你们的想法,我其实都知道的。”她笃定的说道,像是在给他打强心针一样。
车从容城的阳光里驶过,风中飞舞着一些绿叶。
阳光无处不在,人间也到处都是尘埃。
“走出来就好,我是怕你难过。”洛琛熠是真的担心她,就搂着她的腰,给她拆零食吃。
他出门带了小荷的零食,也带了一些夏恪一喜欢的。
“嗯,不过也还好,既然最难过的时候都已经过去了,那还有什么是放不下的。”她一声叹息,墨色头发里落下荷花耳环的诗意。
在她的心里,其实一直都不愿意想起。
但是对于她来说,最难过的不是在容城被自己的生父,奶奶和姑姑怨怼。
不是受伤,不是被骂。
而是自己尚且年幼的弟弟躺在医院里面色苍白的离去,他们却无能为力。
“是啊,都过去了,跌进过谷底的人,是无所畏惧的。”他拉着她的手,与她十指紧扣。
一路沉默,两个人一起看了一段搞笑的视频放松了一下精神。
杜甫草堂的风里凝聚着唐朝的诗意,也凝聚着他的悲壮故事。
“现在的网友,段子手还挺多的。”夏恪一看着洛琛熠的手机,有些忍俊不禁。
“那可不,人才辈出,也挺搞笑的。”他们一起下了车,面对着头顶郁郁葱葱的银杏叶。
浣花溪水,诗意葳蕤。
桃红柳绿的故事里,葬着谁悲哀的心事。
他们写下诗句,他们无能为力。
天气一片晴朗,乔朝雨在家里吃着午饭,她的房间里有电视,但是却没有其他的社交工具。
见着保镖进来,她无聊的按了一下电视遥控器“让我儿子来见我。”
保镖没有说话,正准备出去,她便又大声的重复了一遍“让我儿子来见我,和你说话呢,你没听见吗,你聋了吗?”
保镖依然没有说话,而是翻了一个白眼,直接关上了门。
这些保镖可是洛琛熠的,身手素质都很好,反应能力也强,才不会听她的话。
原本纪宇麟的身边也是有保镖的,但是他还是觉得,洛琛熠的保镖安全,素质也好一些。
保镖旋即就把乔朝雨的诉求告诉了洛琛熠和纪宇麟。
洛琛熠自然是不会告诉夏恪一这些的,他正开心的带着夏恪一继续闲逛呢,才不想搭理乔朝雨这个神经病。
当纪宇麟打开门的时候,乔朝雨正在兴致勃勃的看着热门的宅斗剧,虽然这个剧她已经看了好几遍了。
“哟呵,我以为你不认我这个妈了呢,怎么,你认夏云霏那个贱人当妈了?”她斜着眼睛看着纪宇麟,脸上挂着一些冷笑。
纪宇麟一身白色套装,定定的看着她,想起十三年前的她。
那时候的她也是这副表情,甚至比现在还要难看一些的表情。
十几年过去,青春与美貌一起流逝,同样流逝了的,还有她的良知和善良。
在纪宇麟最早的记忆里,乔朝雨根本就不是这个样子的。
“你知道吗,你现在还能够活着,是他们善良,也看在外公的面子上。”纪宇麟明知道她已经无药可救,却也依然想和她说上几句话,因为她是自己的妈。
“住嘴,别提你外公,他已经不是我爸了,还有你,你这个贱人,要是没有我,能有你啊,你居然向着那几个贱人,你向着你外公和夏云霏那个贱人就算了,你居然还向着李芸宁那个贱人,你知道吗,我才是你妈。”
乔朝雨面目狰狞,眼里充满了恨意。
“对,你是我妈,你骂我,打我,到学校里找我,还说我的坏话抹黑我,这就是你。”
“你甚至还给你的那些垃圾牌友说我的不好,说小瑜的不好,你的那些贱人牌友还问我,问我怕不怕天打雷劈?呵呵,真有你的啊,我真的不怕,我怕什么啊,我最怕的就是你了。”
“你不如外公和舅妈善良,也没有李阿姨清醒,我曾经怀疑过,我到底是不是你亲生的,因此我去做了亲子鉴定。”
“可是,我是你亲生的,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如果当年,我也喝了那一瓶有毒的牛奶,死在那一年,是不是我就不会这么的痛苦了?”
纪宇麟红着眼睛,泪流满面的说道,这些话,他很早之前就想说了。
“呵呵,你根本就没有资格恨我,也没有资格死,因为我是你妈,是我给了你生命。”乔朝雨冷笑着说道,笑的有些瘆人。
“是啊,你是我妈,你生了我,却给了我无数的痛苦,打我骂我,丢我的脸,让我难堪,这就是你啊,你根本就不配做一个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