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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引火烧身,得人相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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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晓光心里还是对刚刚的事耿耿于怀,在那么多人面前丢了面子,不过刚刚一幕确实感动加打动,深深烙印在阳晓光的心中。

别人的帮忙毕竟有限,还是要自己动手,一连好几天冲劲十足。可写着写着,看到那么多不禁感慨到底何时完啊,心里又怕又没底。杜腾倒是潇洒得多,什么都不顾不理,照样该吃吃该喝喝,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阳晓光可为了这个头疼不已,只写了三篇便受不了了,看那书上七八页的长篇幅就头晕晕。而高潮只是一时之快写了半篇便写不动了,与之相比的话阳晓光还算是写得最多了。不过阳晓光时刻绷着别人没有的神经,那就是万一检查了怎么办,但是看到别人一个个都不如自己,又怕自己是个另类,还是止住了继续傻傻写下去的步伐。不过还是挺担心的,担心的就是老师。

不知道是哪个哲学家说过,时间能够忘记一切。该死的是,阳晓光竟然相信了。可是真的时间能够忘记一切的话,那么阳晓光也不至于现在那么痛苦。老是提防着身边的所有人,恐再谈及那段不光荣的历史,最致命的是怕被别人当做笑柄,于是不敢抬头做人。

这一点高潮,杜腾他们其余人可是满不在乎,活得滋润着呢,与以前无异。就独独阳晓光特别,不同,在乎的太多了,闲言碎语,别人主导着自己。

时间并不能使你忘记所有不愉快的事情,只能冲淡它。不愉快的事情永远都在你的心里,只是你能够平静的对待,处理它。就像我们的伤疤一样,如果我们受伤了,那伤口会慢慢的愈合,但是还是会留下疤。不管过了多久,那条疤永远都不会消失,只不过它会越来越淡而已。记忆毕竟是记忆,始终会被偶然的勾起,但感觉肯定已不是当初的感觉了。

时间可以冲淡一切事情,但它仍会留下痕迹。时间也许会淡漠一切,但却无法冲掉你的记忆。有一天,当你想起,你会发觉那些都在你的记忆里。

好在老天对待阳晓光不薄,或许老天对待每个人都是公平的,只是没有发现而已。

人们不再谈及阳晓光那段耿耿于怀的耻辱史,阳晓光也没有贱到到处去问人家。总算是舒了一口气,可气刚刚通了就有一个消息传来。

曾小薇告诉阳晓光,王老师请他到办公室,有事找。

阳晓光纳闷怎么这么多人单单找我,下意识追问道:“有什么事啊?”

曾小薇毕竟还是当班长的,一语回绝道:“不知道。”

既然是一个不知道的回复,于是乎便提供了无穷无尽的想象空间充分给予阳晓光,好的坏的结果想了个遍于是只能是自寻烦恼,无比紧张。

这些当官都是一个料,怪不得说,天下乌鸦一般黑。知道的装作不知道,不知道的又信口胡言。

阳晓光百思不得其解,究竟会有什么深仇大恨?既无深仇大恨,何不明言。想来想去不得甚解,反而心乱如麻。看来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自己只有走一遭了。

调整好呼吸,自我安慰:不用紧张,淡定。一步步走入了办公室。好在办公室只有王老师一人,避免了等一下不知道会发生什么的注定尴尬场面,暗自幸运。

王老师见阳晓光已到,放下了手头上的工作,正式开始劝浪子回头,循循善诱。奇怪的是王老师并没有任何语言是用来指责加攻击,这让阳晓光倍感意外,这不正常啊!

当把老师的指责已经当做一种习惯时,突然有一天她不那样做,觉得浑身不舒服,以为肯定是另有企图,低头看地下继续一个认错的标准模样。

无论王老师说什么,阳晓光就只是连连答:“嗯。”因为不管老师说什么,按经验之谈,不该前去反驳。即使你说的再有道理,天都说破了,老师也不会理你,照样说自己的,一定要用为师之言来彻底征服你。老师常说换位思考,说起来简单,做起来难。两个不同的角色又何来互为思考之说,可能吗?说得越多,错的越多,把老师说的无话可说,逼急了,安你一个不敬师长,还嘴之罪,你能奈何?

阳晓光意料之中劈头盖脸般的臭骂奇迹般并没有实现,阳晓光也慢慢抬起了头,正视着王老师,悉听教诲。

本来预料中是臭骂,大不了是打一顿。可此时的王老师却像一个母亲般对自己的子女恨铁不成钢,这一招比任何一招都还要管用,来得更加猛烈,完全攻入了阳晓光关闭已久的大门。

“知错就改还是个好孩子”“老师看好你”“你是最棒的”等等,一句句交替在阳晓光心里飞来飞去,荡而不散。这些平凡而又简单,充满力量,鼓舞人心的话,竟无一人对阳晓光说过,可悲,可怜。

从办公室出来上课铃已经响了,阳晓光匆忙赶到教室。来到座位上正好唐老师进来,全班起立喊:老师好。

趁着起立这点时间的混乱,曾小薇悄声问道:“阳晓光,老师都跟你说什么啦?”

阳晓光此时心乱如麻,随口答道:“没说什么。”

曾小薇不死心,接着追问道:“没说什么那到底是说什么呢?”

阳晓光惊叹曾小薇这种打破沙锅问到底的精神着实可贵,这才收刮肚子里的墨水,想了一会儿说道:“还不是那样,老生常谈。”

曾小薇总算是放弃了攻势,安静的拿起书来看书。阳晓光可安静不下来,王老师的话始终余音绕耳,不止三日,三百日,一生都绰绰有余。

阳晓光想不明白为何那些所谓的大人们连一句小小的鼓励之语都奢于说出口,说一句会死吗?说一句我们就会得意忘形,骄傲自满吗?我们为了你们那奢于说出口的小小夸奖而不断努力,想要博得小小的好感。可做的再多,也是被你们从小一直数落到大。一个话不投机,就兵戎相见。打是为了让孩子改正错误,打也是一种教育方法,不过是最愚蠢的,不应该用打孩子来出自己心里的气。之所以会这样想还是源于第一次被打经历。那次还是假一罚十之后心情跌倒了谷底,头脑里到处都充满了想象中会发生的,各种风言风语,同学的挖苦,嘲讽,自己对自己的鄙视,一切的一切都让心里愁上加愁。到了吃饭时间想着这些如何吃得下,奋力发泄,重重关门,把自己关在一楼奶奶的房间里面,电视上的声音还没持续多久,难得见到的另一张模样的阳父,怒气冲冲踢门而入。打在身上并不疼,可就是有一种委屈涌上心头迫使眼泪不住的往下流。这次是唯一的一次动手打人,却把被动的阳晓光心中大门重重合上。

凡事沉淀下来好像并没有什么,大人肯定没错,时间让关系又回到了往常不平不淡的生活中去。可阳晓光的大门就好像打开之后又被关上,默默注视着一切,没什么感觉。

阳晓光思索再三,陷入了深深的沉思。想到了很多,觉得不应再这样懵懵懂懂,不知活来为何,听天由命下去。“不就是父母不在身边。有什么了不起。我照样可以做到最好,让那些瞧不起我的人看看。”阳晓光自嘲且自我安慰想着,越想越来劲,打了兴奋剂般激动与猖狂。对着床边的一面镜子,看着眼前自己狼狈哭泣的丑态,也只有一个人时才能完全展现。越想痛苦的事便越痛苦,手捶胸,哭得更加彻底,眼泪更加肆无忌惮,可始终不敢哭的太大声怕惊动别人。

“为什么所有人都瞧不起我!为什么!为什么!”对于一个远离优秀好学生称号的普通学生阳晓光,说话并不出色,成绩并不出色,少有的享受过赞美的喜悦,于是自卑的种子便深深种下。一个惯例的痛苦自身发泄后迎来又一次却无比强烈清晰的情绪转身,不甘的痛诉。阳晓光一个眼神慕地使自己安静下来,紧紧咬着牙齿目视着隐藏在心里继续爆发的另一个自己。一个拳头打在家具上,之所以不打在墙上还在于几秒思考后阳晓光洁癖怕弄脏自己的手,可即使这样痛却并快乐着。霎时间破涕为笑,扬起嘴角,对着镜子的自己牙咬切齿道:“你们不是瞧不起我吗,总有一天”想到了什么眼神更加凶狠,竖起食指猛戳向胸口,“总有一天,我要用钱砸死你们。”钱对于没钱甚至缺钱缺爱的人来说就是一切,能够最大限度使之快乐的源泉,所以阳晓光才在学校两餐只吃一餐慢慢很早就开始省钱,有时用自己攒下的钱奢侈买瓶两块五的酸奶就是极大的满足。

一会儿平静后迎来收尾工作,不然总是这样谁也受不了,凡事总有结束的时候。“你们不是瞧不起我扎吗。好!你们越是瞧不起我我就越是要证明给你们看,老子阳晓光不是他妈的傻的,老子是最棒的,最棒的!”一番最后用尽全力的真情告白激励后迎来的是短暂的热血,阳晓光最后压抑不住的哭了。无论,如何的咬牙齿却绷不住了,只感到一阵凄凉,委屈。这一场源自自己对另一个自己的角逐过程在主角感到疲倦的情况下收手,烦躁不堪的心也终于安静下来,静静的凝视原本最怕的屋里的黑暗。眼泪悄悄滑落又被拭去,激动渐渐散去才晚入睡乡。

时间不能忘记一切却真能改变一些人,一些事,因为谁又不会料到这时间的流逝中到底会发生什么不可思议的事。

与老师谈话后,那件事也彻底被选择淡忘了,可是阳晓光抄了好几篇这么长的《小英雄雨来》,看到老师不再追究,松一口气,也暗自后悔怎么那么傻,老是怕而写那么多,不知道大人的话都不是那么可信吗,说说而已。唉!还是算了吧。

顺利的熬过了一个学期,四年级的新学期,总体来说前面还不错,后面就简直是噩梦了。可以载入班史的唯一一次假一罚十也就彻底随着一学期的结束而告结了吧。

看到新的王老师写的总结的评语,有亮点啊。学科语文,数学,社会,自然四类的评定等级竟然全是优,阳晓光欣喜地四处炫耀。对比以前的看看,都是三个优,唯独自然缺了。再对比评语,发现以前的都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无非都是先夸奖你,比如作业整齐又正确,字写得漂亮,聪明,令人难忘的是你有张笑脸,老师喜欢你的诚实,热爱劳动,团结学生,遵纪守律,学习上不用老师操心。可是,请注意这个可是,后面的几乎都是先褒后贬了,只要你能大胆举手发言,敢于发表自己与众不同的见解,你一定会成为老师和家长十分欣慰的好孩子。

这个不同,这个王老师却这样写道:那节课上,你终于战胜自己,坚定地举起了你的右手,让同学们倾听到你与众不同的声音。那一刻,你成了老师眼中最勇敢的男子汉!只要你不断地努力,老师相信,你还会成为最聪明的,最能干的男子汉,加油呦!

第一遍看完,阳晓光心里一阵冷笑。举手,以前你们都说要举手发言,你们知不知道对我来说多难啊。王老师,要不是你这样对我,我怎么会举手发言。刚开始的确就是不服气,可后来看到您鼓励的眼神,我心里还是很受鼓舞,虽然很少能有勇气战胜自己,举手的不多,当然没有高潮和朱庞,徐狄他们多,他们是什么人,我是什么人。

第一遍看完还是诸多感触,当看到第二遍,第三遍,心里的感觉就完全不同了,深受鼓舞。加油的话阳晓光很受听,也喜欢听,只不过听到的太少了,现在看到竟然有种发自内心的深深感动。

说到过年,总算是在印象中度过了一次和最亲的亲人的特殊时间的同桌吃饭。可好像也没有什么感觉,就是多了个人。

遥想新学期,一个我要证明给大家看的念头让阳晓光充满了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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