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账!没看到我在跟王上说话吗?!”
金富轼勃然大怒,他是开京两班首脑,麾下卫士居然拿着西京(平壤)两班首脑郑知常的密信?
不管是什么内容,这封信就不该出现!
开京(开城)和西京党争已经进入白热化之后,金富轼对郑知常极为敏感,稍稍触碰就会产生极为强烈的反应。
“是,大人。”
王宫卫士连忙下跪。
“相公何须动怒?朕不看便是。”
王构虽然看起来像个没长开的大头娃娃,但其实很聪明,不然也不会小小年龄就打倒了他专权的外公,还娶了外公最小的两个女儿。
金富轼和郑知常都是他扶持起来的,却又相互对抗的两班势力。
他这么一句话,还当着王宫卫士的面,金富轼只得俯身拱手:“陛下且看,老臣并无此心,只是提醒陛下,郑知常那厮鸟不是什么好人。”
“相公有心了。”
王构拿过密信一看,不由得眉头一皱:“洪武大明要对西夏动手了,朕该如何是好?”
“陛下,西夏与我高丽万里之遥,便是有心帮忙也无法及时赶到啊。”
金富轼微微蹙眉:“只是没想到洪武大明在打退金人之后,居然能如此快速组织起兵员财物继续作战?但陛下不该为此焦虑,那不是我们能左右的格局,还应该保持谁赢咱们帮谁的原则。”
“此乃老成持重之言。”
王构微微点头,继续看下去,却又是一愣:“前宋亲王赵构在海上宣布登基,继承赵宋大统,这”
他不由得有些慌张:“朕是不是要改名,才能避讳赵宋官家?快查一下,赵宋其余亲王的名字,朕这就改!”
“前宋末代皇帝赵桓肯定不行了,接下来就是郓王赵楷。”
金富轼对赵宋上下非常了解。
“那就取赵楷的名字,朕日后便改名王楷。”
王构想了想又补充道:“对外的国书和信件,都要用王楷之名,但对内,咱们关起门来,朕还是王构。”
“臣省的。”
金富轼俯身拱手,嘴角微扬,表情谄媚地吐出二字:“官家?”
“咝!”
王构当即倒抽了一口开城穷苦的冷气,一股酥麻之感由内而外扩散开来,旋即又汇聚到前列腺剧烈抽搐起来。
金富轼顺势拿过密信查看,发现并没有针对自己的地方,这才放下心来,默然退去,独留高丽王在这王宫之中、享受大国帝王称呼的舒爽。
哪怕是金富轼这种权臣,也不会讥讽高丽王,毕竟谁没有一颗做大做强的野心呢?
“郑知常那只老狗躲在洪武大明官家脚下,居然不想着回来了?”
金富轼满心都是在思考如何弄死郑知常,此时蓄足了力气,却无处释放,只得去找个贴心的小娘子,仔细深入地探讨一下人生和理想了。
才走了几步,后面一个官员追过来,俯身拱手九十度,恭敬道:“金大人,耽罗岛郡守高宏发来两船五升布,要全部购买成粮食回去,还有狗,或者是老马之类做肉食,特地来请求批文。”
“高宏?那地方酸穷的连衣服都穿不起,还舍得买粮食?”
金富轼哂笑一声:“你直接给批文就是,只要他高宏能出得起钱,想买什么回去都成。”
“是,金大人。”
而被高宏给喂饱了的官员,当即按照宰相的言语,做了定格批文。
“多谢,俺代表耽罗岛民感谢大人。”
高宏拿到批文十分感激,也非常激动。
因为前宋无论官家和官员,对艺术的追求,以至于铜钱十分精美,深受高丽豪族和大户人家的喜爱,一旦流通过来便被彻底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