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阿父不必急,三日后告诉我结果便可。身为孟家家主,你们选出来的人家品性如何我自是会派人打听,至于听与不听,钟意何人还要靠你们自己选择。”
孟云乔说完扫了一眼四人的反应,开口接上未完的话。
“我如今是秀才,大夫郎周氏便是孟家主君,兄弟婚事他本该操持,但他怀了身子,我父亲身体未愈,安阿父和陆阿父想好之后命人去寻我。
同是一家人,婚事嫁妆能满足的我都会满足。母亲留下不少仇人,打听人家时诸位莫要轻信他人”
“仇 仇人?什么仇人?”
安氏陆氏连同魏氏等五人大惊,纷纷用惊愕的眼神看向孟云乔,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企图从孟云乔脸上看出什么。
“想要我们命的仇人很多,自同安以来我遇刺无数次,若不是有易北她们护着,早不知死过多少回了。
自母亲离家,后宅有很多人想着母亲能打下同安的家业,家族定是有钱有势,一心盼着孟氏族人能寻来带他们去过好日子,实则我们这些人都为孟家所不容。
来找我寻债要我还钱的借据加起来共计九十万两,落款皆是孟慧清。
今日我把这些告知诸位是知晓你们是孟家后宅最拎得清的,莫要学他们往外传信自寻死路,我若是出了意外,这一家子便无人可靠无人可依。”
孟云乔一边说着一边从袖口抽出她来时塞进去的折纸,随着折纸打开,借据二字映入眼帘。
而这沓折纸足有六七张。
一张是书院回府路上拦截她被她灭了那人的,一张是给钱绪苒给的诚意,一张是北初用信鸽传回来的。
余下的是她用特殊手段从血鹰阁左使嘴里撬出来仿制的。
九十万两银子换算现代八个亿,这么一大笔银子,在古代除了屯兵买粮还有别的可能性吗?
魏氏一把拿起她放在小几上的借据,抖着手一张张快速翻过,越看心越凉,面色苍白的像是一张白纸,最后一张借据看完,眼前一黑。
“大哥,大哥你怎么了?”,跑过来看借据的陆氏见他人往后仰连忙扶了一把,好在有椅背撑着才没摔倒。
“这,这都是真的?”
“自然是真的,上面的字迹父亲与安阿父陆阿父都是识得的吧”
孟云乔声音如常,魏氏等人却觉得天都塌了,九十万两银子啊, 他们这一生也没见过九十万两银子啊。
“云乔,你,你是不是知晓你母亲是生是死?或是说,你知晓她在何处?”,不然这些借据从何而来?
“不知。这些借据是债主闹到书院我才知晓的。
外面的事情我会处理,父亲你们只需在后宅安稳度日,莫要轻信他人把府中之事外传,也莫要让外面的东西借你们之手进到孟家来。”
既然有了猜测她就要斩断那人能把手伸进孟家的每一条后路,不给那人半点可乘之机。
而她最先要斩的,就是西跨院这些对那人还抱有希冀幻想和爱意的男眷。
对后宅男眷而言那人是他们的天,是他们用生命守护的信仰。
当信仰崩塌,希冀变成能压死人的绝望,满腔炽热的爱意便会化成刺骨的恨意。
清醒之余,满腔恨意便是随时会出鞘的利刃。
而在他们眼中与他们有共同“利益关系”的她,就会下意识成为他们眼中急需依靠的靠山。
是他们保命的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