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回应后稳步走进书房。
淡定的似是回了自己家。
全然不知晚秋脑海里闪过n种画面都快把自己吓死了!
正在看供词的裴县令听到脚步声抬眸望去,见她一脸平静没有寻常百姓见她时的慌乱和谄媚眼底闪过一抹嫌弃,这孩子太无趣了。
“坐,今日叫你来你可知所为何事?”
“回大人,云乔不知”
“不知没关系,本官告诉你你不就知晓了么!书塾不收县试中榜的学子,同安书院只收过了府试的学子,这件事你知道吧?”
“回大人,云乔知道”
“嗯,按理来说呢府城书院是收县试中榜学子的,但孟家是商贾之家要有推荐信才能入学,此事你也知晓吧?”
“回大人,云乔不知”,话都说到这儿了她算是知道裴县令叫她来是要干什么了。
就是不知这位裴县令推荐信的代价她给不给得起了。
“想要科举考的好就得多读书,府城书院夫子皆是有眼界有学识之人,十年前清安府出过一位榜眼,就出自清安书院…”
裴县令收起供词引经据典给孟云乔洗脑加画饼。
目送孟云乔进了书房的衙役匆忙跑进县衙后院报信。
“下去吧,今日之事不得对任何人提起,可明白了?”,面色苍白,身材消瘦的男子把钱袋扔到桌上,声音冰冷。
冷的和他容貌气质完全不符。
倒像是病美人成了冰美人。
“是是是,小的明白,小的今日什么都没看到,谢主君赏”,衙役连忙下跪表态。
“下去吧”
“是”,衙役爬起来抓起钱袋退出房间。
直到脚步声走远,男子才挥退小侍起身走进里间。
里间床上躺着一个容貌俊秀却极度消瘦的男子,双眼无神望着床顶,眼珠许久都不见移动一下。
只那双眼猩红的厉害,尤其是眼尾,隐约有些破皮。
柳寒玉瞧着明明活着却又似死了的儿子心里难受极了,已经哭的没有眼泪的眼眶传来阵阵刺痛。
柳寒玉偏头狠狠吸了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才捏着帕子走到床边坐下。
“风儿,爹爹来看你了,你看看爹可好?”
温柔又颤抖的男声刺痛了床上躺着的裴煜风,缓慢转头看向声音来处。
仅是这么一个动作险些让柳寒玉泣不成声。
他的风儿终于有反应了,终于肯回应他了。
“风儿不折磨自己了好不好?爹看着心疼!那日你只是被迷晕了带到山上,没发生任何事情!
你回来时衣衫整齐守宫砂完好无损,歹人已被你娘斩首,这件事除我和你娘外只有救你的孟少婧知晓,她今日考中县试案首,此刻就在府中,风儿难道不想见见恩人亲自道个喜?”
柳寒玉望向儿子的眼神中透着期待,是他求妻主让孟少婧来府里的。
风儿日渐消瘦眼瞅着人就瘦成皮包骨了,他实在心疼。
男子不同于女子心都在外面,都在事业前程上。
男子生来敏感柔弱,到了要出阁的年岁都会不由自主去幻想日后妻主对自己那看不见摸不着的宠爱。
对救过自己的人更会不自觉的依赖,迷恋,甚至死心塌地。
他只想让他的儿子能心有所念,日有所盼。有盼头人才能活下去!
他只想让他的儿子忘掉那些不好的事,不再折磨自己。
若风儿真的中意孟少婧,那他做一次恶人又如何!
裴煜风眼眸微动,那日他恍惚间似乎落入过一个拥抱,他醒来时身上还裹着一条有些破旧的被子。
想来是救他的孟少婧怕毁了他名声才给他裹上被子挪到避风的山洞里的。
虽隔着被子,可他依稀记得那个怀抱很温暖,很可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