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为什么让你这么说?”
“萧玄玉……查的东西,涉及摄政王……”
陈吉祥停下来,捏着他的下颌问:“他查什么?”
“凌王殿下的父亲是谁……”
青年身子稍稍后仰,嘴唇微启,眸中憋着泪,喘息着说。
“他还让你做过什么?”
“还让我查过凌王殿下小时候的病例。”
女孩颜色沉凝:“还有吗?”
青年摇摇头,喉咙中忍不住溢出低哑的声音,支着身体的手臂微微颤抖。
女孩漆黑迫人的眸子盯了他片刻,起身,撩开帷幔,下床去沐浴了。
等她回来,看到付子君穿上白色中衣,跪在床前,低头垂目,脸色煞白,嘴唇几乎没有颜色,手在微微颤抖。
陈吉祥用巾帕擦在发尾的水珠,淡定地穿好衣服,唇角泛冷。
“你明日一切如常表现,不要让摄政王看出来什么。”
“臣遵命。”
陈吉祥迟疑片刻,转念一想,马匹让华萧牵走了,再说晚上回去恐怕不好解释。
她又将穿好的衣服慢慢解开脱下来,挂到衣架上,只留着里面贴身的衣服,翻身上床,将帷幔放好,自顾自拉过被子,合上眼。
床下跪着的人不敢动。
夜半时分,陈吉祥口渴,她伏在床边说:“喝水。”
青年连忙起身,去桌边倒了一盏茶,跪在床榻边,小心地将茶盏贴在女孩唇边喂给她。
喝了水,他拿过茶盏起身放回桌上,又回来跪着。
陈吉祥伏在枕头上,看着他昏暗红光下的侧脸,轮廓柔和流畅,乌发垂在肩膀上,隐忍忧伤。
她伸出手,屈指轻轻蹭过他的脸颊,青年微微战栗,泪水从长睫下滑落,哽咽:“陛下……”
“以后不要对我说谎,记住了吗?”
“记住了……”
青年心中发誓。
女孩听到了,轻笑。
“上来吧。”
青年僵愣一秒,连忙擦擦眼泪起身。
次日勤政殿。
陈吉祥对华玦淡淡的。
华玦看着她的眉眼脸色,小心翼翼地说话行事。
过午,陈吉祥找了个机会,带着安青,去了萧玄玉的府邸。
萧玄玉非常意外,仆役通传后他没来得及换衣服,穿着家常的白色长衫就匆忙来到客厅迎接。
他还是按照武将的习惯单膝跪地:“陛下。”
陈吉祥瞥了他一眼,在旁边找了个椅子坐下:“起来吧。”
萧玄玉站起身。
长眉入鬓,星目黑眸,脸颊利落俊俏,乌发没有做髻,直接披在身后,长到腰际。
简单日常长衫,反而衬得他身形高大挺拓,慵懒俊美。